可是,即使是現在,安坐在自己的床上,眼前只有衣櫥和床頭櫃與她為伴,可是那個令人賞心悅目的男人,還是會在任何一個房間內的傢俱上跳出來,對著她微笑。
他的笑,傳達了某些暖而燙的情緒;他的眼,更是隻在看向她的時候,放射著獨特的光芒。
她捧著羞紅的粉頰,偷偷責備自己。他身上是有什麼魔力?為何讓她看他看得呆了?
臉兒仍是嫣紅的。房間裡寂靜無聲,她只聽得見自己怦怦的心跳。
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她尷尬得不知道應該怎麼想、應該怎麼做。彷彿又回到了那一晚,他勇敢地將他的愛付諸行動的珍貴時光。
黝黑的肌膚、健碩的體魄,全在腦子裡面不斷轉啊轉,轉得她的心,也跟著迷迷糊糊的。
甚至還發了昏,心裡面跳出一個小小的聲音:你究竟要不要,讓他將上一次你的拒絕,繼續下去……
剪不斷理還亂啊!這一刻,她所有的冷靜和聰慧,都倏地一下飛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心頭的慌亂。
她該怎麼辦呢?她該怎麼辦呢?
她剛剛的那副鬼樣子,是不是看起來極度花痴,給了他太多的暗示?
如果他真的過來找她,如果他真的又像上次那樣,她會不會再次把他摔趴在地上?
呸!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啊?你是有性冷淡的毛病,還是性取向有問題喜歡女人啊?
都不是。可是,她就是條件反射一樣的,實在做不到神婆所說的,變被動為主動,將那盤好菜,吃幹抹淨了事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早已落山,窗外已經是黑漆漆一片,她卻依然坐在床上,與自己的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做著最堅決的鬥爭。
“咚咚咚!”
直到房門上,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她嚇得從床上驚跳而起,甚至不敢應聲。
腦袋裡面彷彿有兩個拳擊手,正在對戰。其實它們捶打的,都是她可憐的小腦袋。
左拳手打她打得啪啪響:他來了!怎麼辦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右拳手錘她錘得響啪啪:答應他,答應他,這次你一定要答應他。
別打了。她在腦袋裡面歇斯底里地叫著:你們能不能先讓我去把門開啟!
她被打得七暈八素的,東倒西歪著上前開門。
心中塞滿了方才花園中的意外“福利”,卻不經意地在開門的瞬間,張口結舌地看到,不知何時,他又將自己全身上下穿戴得整整齊齊的,連一絲絲的“春光”,都再也沒有外洩。
她徵愣著:這樣的他,要她如何吃肉?
下一秒,她立刻又在心裡罵自己:我呸!你這個花痴,在想什麼?
她極不自然卻又生動的表情,看得他一愣一愣的,完全看不懂。他溫和地笑著問道:“天這麼晚了,你有沒有吃晚飯?”
她傻傻地點頭,只看到那個好看的唇,上下翕動著,卻不知道他究竟說了什麼。
見到她手上還拿著一本書,他又叮囑道:“不要一直讀書,那樣也會累的,記得早點休息。謝謝你準備的晚餐。我要去睡了,晚安!”
然後呢,就沒有然後了。
他離開了。
她怔仲地呆立在那裡,耳朵中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走廊的另一邊的臥室前,傳來細微的關門聲。
他休息了。
啊!她好想大喊大叫。
第一次,她的花痴病犯得這麼徹底,徹底到她想要試著擺脫自己的心結,嘗試著接受他。
這個傻子,真是不解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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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彷彿被一把刀狠狠地刺中。然而它並沒有停止,還在更深地刺探著,攪動他身上所有的痛覺。
“不可能。”
所有的心痛和憤怒,化作嘴邊斬釘截鐵地三個字。
宋雨瓊淡淡地址著嘴角,勾勒出一抹冷譏的笑,笑得詭異陰森。
切!在這個天底下,根本就沒有一件事情,是不可能的。
挑眉睨目,她的嗓音很甜,但語調很冷:“一切以她的平安為重,這是你的承諾吧?”
他點點頭,清冷的目光注視著她,肯定地說道:“這不僅是我的承諾,更是我時時刻刻都正在做的!”
如絲如媚的眼斜斜一瞥:“那不就行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他依然注視著她,一字一句地承諾道:“我會守護她的平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