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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事,自然真情流露起來,哭的一塌糊塗。老太太也自感傷,陪著噓唏一番。

趙氏約莫想起昨夜之事,見胡不為哭的暢快,也抱住他頭,一手摩挲他的臉頰,面上含著微笑,清淚卻潸然滑落。 “不為,不要哭……男兒……有淚不……輕彈,枉你快做……爹了,還跟孩子一樣。”她勉強說話,但喉頭艱澀,說出來也斷斷續續的。她卻忘了,這一番死後復生,肚裡的孩子是否還能保得住。

胡不為哭了一陣,心中輕鬆多了,胡亂搽了搽臉,抹去淚水,跟趙氏敘話。趙大驊跟單枕才也進來了。屠戶問他女兒:“萱兒,身上可還有不適之處?”趙氏搖搖頭,道:“沒有,覺著好好的呢,手上也有力氣,就是……肚子有點沉。”胡不為和岳父母兩人的心也跟她的肚子沉了下去。這可不是好兆頭,這番大變,只怕孩兒已受傷害,還丹救回了一人,卻不知還能不能把胎兒保住了。孕了四個多月,到底要流產掉,不知道萱兒的身體能不能抗的住。又是一樁險事!胡不為心又涼了起來,低頭看見床腳下死去的怪物屍體,恨的不打一處來,跳起來,一腳狠跺下去,又不住揉踩,口中罵道:“該死的畜生!老子踩死你!叫你穿進我家!叫你穿進我家!”

那怪物長短粗細,跟人臂一樣,通身烏黑如漆墨,一根細毛都不長。光禿的背上,倒長著幾根白色尖銳的骨刺,圓耳圓臉,四肢短粗,看來跟貂鼠一樣,形貌一點不兇惡。可誰知它竟有如此衝力,竟可破厚壁如穿腐土。眼下被靈龍鎮煞釘斬成兩截,肚腸流出腹腔,也是黑色。

胡不為踩了一會,覺得這怪物皮肉極為堅硬,硌著他的腳了。正待換個法子洩憤,卻聽趙老太太言道:“還是再請來段神醫吧,讓他看看,可有甚麼墮胎引流的方法。大人保住便已萬幸了,孩子以後再要也不遲。”屠戶聽了,也嘆口氣,悶到一邊不言語。他老早就想抱外孫,前些時日看到女兒肚腹隆起,樂的不得了,夢裡也笑醒了幾回。如今美事又成空,少不得心中煩躁。

胡不為走了回來,跟岳母商議延請醫生之事。單枕才見趙氏醒轉,過來問候一番,自回家去給媳婦定驚去了。可倒也怪,這邊折騰了一整夜,那蓮香也不來看望一眼,問候話也沒一句,確是薄情之極。

一家四口正悶悶談話,猛聽見門外有人走動,一人道:“師傅,這家給打成這樣,定然也有死人,卻不知死了多少。”一個嘶啞的聲音道:“清玄,好端端的咒人家幹麼,少說話,進去看看!”那人諾了一聲,走進屋來。

門口一暗,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和一箇中年道人走進屋來。那道人身材卻不高大,只及少年下頜。面白長鬚,頗有仙風道骨意味。兩人看見地上的怪獸屍身,均驚咦一聲,對望一眼。那少年問他師傅:“師傅,此處有高人在場,能殺死這麼些鐵貂,法力高強的很呢。”那道人 “嗯!”了一聲,轉頭看向胡不為等人。

“貧道青空子,乃洪洲清潭派掌門,敢問是哪位高人將地上鐵貂擊斃的?”胡不為站了起來,道:“是我殺的。”那道人登時臉現驚異,盯著胡不為的臉看了一會,笑道:“啊,當真是真人不露相,道友原來是術界中人,貧道倒看失了眼,請莫怪。”他見胡不為面色蒼白,眼雖漆黑,卻無神采,以為他是平常之人,所以料想必另有高人將鐵貂擊斃。哪知胡不為卻說是他殺的,仔細看了一回,見他一點靈氣也無,只怕是另學法術隱蓋起來了。

“一潭映明月,光耀四天清,我是清潭派大弟子清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那少年眉毛粗重,甚是莽撞,一句切口說的很生硬,想來是初涉江湖。師傅教他見人如此招呼,他卻不會變通,見了長者也不會尊一句 “前輩。”就照著死記的話念了出來,幸虧胡不為比他還草包,一點聽不出毛病來。聽見他問,想起以前趙芙南對了藺得岷的切口,也許這是學法術之人見面的問候詞語,可不能失了禮數。當即說道:“這個……上翻下俯,鼓引得當,在下……我……在下是定馬村……胡不為。”

那少年面色無異,中年道人卻臉現驚詫,瞪大了眼睛。他行走江湖已有多年,卻從未聽說有個定馬村一派,有句切口叫什麼 ‘上翻下俯,鼓引得當’的。看來民間藏龍臥虎,眼前之人深不可測,萬不能小覷了。他哪知胡不為引的正是《yu女功》上言辭,任他見多識廣,也辯不出這等市井之詞來。

那道人道:“原來是胡道友,失敬了。”拱手一揖。胡不為學他,也揖了回去。當下攀談起來。只一盞茶後,那道士便識穿了胡不為本來面目,知他不過是個鬼畫符的半道法師,仗一根靈龍鎮煞釘殺滅了這許多鐵貂,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