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炭鬧出什麼三長兩短,日後定要見一個殺一個,見十個殺五雙。
明白過來的賀客們。心思漸漸不放在劉振麾身上了,兩隻腳不聽使喚。慢慢向通道移動。不多一會,劉振麾身邊的聽眾就跑了小半。等到故事說完。原本的密密匝匝水洩不通的外圍,已經稀落落的剩下十餘個了,而狹窄的通道早被圍得水洩不通。
聽劉振麾說完,兩個醫師都是默然不語,過了一晌,五花娘子還在沉思,續脈頭陀卻已抬起頭來嘆道:“以一張符咒而治癒百病,這是神乎其技了,要說神醫。這才算是真正的神醫,老衲只不過在針石之學上累日浸淫,較他人有所長處,但要說治病救人,卻遠遠不敢與這位胡先生相比。”
頭陀心思純樸,而且一生都在研究針刀技法,給人醫治疑難雜症,聽見有人學得奇技,只是欽仰讚歎。五花娘子卻又不同,她在藥毒之學上已達當世醫官難以企及的高度,而且所參之術更深涉及法力靈氣和符籙,所知所學已不能僅用極其豐富來形容。然而以她之能,除非呼叫起最珍奇的藥物來療傷,否則也不能作到這般立等可愈的程度。或者使用換命之法,以一人之失換一人之得。始有如此奇效。聽續脈頭陀說完,只微微蹙起眉頭。道:“定神符有如此神效,我們居然都沒有聽說過,這真是孤陋寡聞了。不知劉大俠可否再提供一些有關此符的訊息?我還是有些疑問,這東西與我所知略微有些矛盾。”她口氣中的懷疑是顯而易見的,須知天下萬物,無不遵循損益均衡的至理,以山填溝,則兩物皆平,山失其高,方換得溝滿其壑,而天道盛衰,更由不得人來隨心所欲改造,使高山之土移至溝壑中,其中所需人力物力之巨無需多言,將重傷之人短時內治癒,其難度尤甚於移山填海!所以若真的強要逆改天序,則非要付出極大代價不可。就如同巫祝法中的高深合愈術,想讓一個重傷者在短時之內恢復康健,則必須以耗用施術者壽命為代價。
然而從劉振麾話中聽來,聖手小青龍胡不為僅僅是輕輕鬆鬆的畫幾張符,就可以瞬間療傷,而且解毒,解蠱,無所不能,這等神妙奇效,竟然耗用極微,這讓人如何能夠相信?
劉振麾聽出了她話中的不信,當下笑道:“花姑的疑問,也是劉某人當初的疑問,當時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相信天下真會有這樣神奇的符咒,陽城的數十名傷者皆可作證,他們的確是被小青龍的三張符咒治好的。不過空口無憑,這等奇事若非親眼所見,的確誰也不能相信,幸得今日有緣,我們稍後可以親自驗證。”他把手指指向胡炭的方向,道:“剛才玉女峰的白掌門已經指認出來,那邊那個孩子,就是聖手小青龍的兒子,看得出來,他已經從他父親手上學到了定神符的繪製之法。兩位有什麼疑問,不妨去找他驗證一下。”
兩個醫師都把目光向那邊投去,劉振麾說的言之鑿鑿,由不得二人不信。中原大俠在北方深得群豪擁戴,名傳南北,想來也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物。兩人正思索著,聽見劉振麾說道:“聖手小青龍在陽城殺了那麼多豪傑,其中有不少是劉某人的朋輩知交,劉某不才,當時未能將他除掉以告慰友人,但也決不會再與此人化敵為友。恨高仇深,非一方生死不能化解。眾位或許會疑惑,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向大夥推介他的醫術,這其實是兩回事。此時形勢危急,這滿庭人裡,只怕就只有小青龍的醫術才能救眾位於水火,劉某人雖然不屑小青龍的為人,卻也不能因私怨而失了大義,敝恩師在日,常說一句話,“汙泥染物,且有其肥。”連湖底汙臭的淤泥尚有其沃花之美,更遑論人了。這小青龍壞是壞極了,但其醫術高明,天下無雙,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劉某人不會因其過而輕其才,那不是我做人的信條。”頓了頓又道:“就只可惜他這身好醫術了,唉!要是以之為善,天下間不知有多少窮病者可受其惠,偏偏他用來作惡,可惜,可惜。”說罷連連搖頭。
眾人都肅然起敬,道:“劉大俠是非分明,江湖上早有公評,今日見教了。”
兩個醫師聽到他後面的話,都點頭默然,醫者以救死扶傷為任,一念便可定人生死,若是一個高明醫者不抱仁心,視人生死如兒戲,實是一件令人擔憂的事情。聽劉振麾續道:“只盼望這個小孩兒不要走他父親的歧路才好,如此,可為我國之幸。”說著,指了指胡炭,五花娘子和續脈頭陀又再次向那邊投注目光,恰在此時,看見凌飛在那邊站起招手:“花姑,大師,請你們過來一下。”兩人聞言,排開眾人走了過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
銅爐正傳 第五十一章:聖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