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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致殷切。突然間卻聽到晴天霹靂,唯一的妹妹竟然是妖怪,而且決然離去,往後永無再見之期。如此大落大悲之事,任是誰也禁受不起的。他每日裡爛醉之後回思,覺得此事都是因那個狗道人而起,若不是他,他兄妹骨肉也不會離散。進而化之,對所有學道之人都感極度憎惡憤恨,連帶對胡不為也心生不滿了。適才這群道人在他門前指名喝罵,他已覺得憤怒,但想雙拳難敵四手,自己不是那些道人的對手,當下強忍怒氣,縮在被中,捂起耳朵不聽。待得胡不為出來與眾人辯解,左一句狐狸精右一句狐狸精,心中老大不樂意。雖然單嫣確是狐狸精,但在他心中,卻不肯就此承認。單嫣仍是他的親妹妹,是活生生有血有肉,善體人意的人。他不容許任何人如此詆譭她。後來,聽到眾道人言詞中頗有嘲笑貶低味道,再也忍不住,終於開門出來,反唇相譏。

單枕才冷笑道:“老子正在睡覺,聽到門外有一群狗在亂吠,起來看看,不知道剛才叫的是哪隻畜生,聲音不好聽!”他原就脾氣毛躁,此時動怒,哪還管其他,雖見眾道士人多勢眾,打起來自己定然不敵。但怒氣噴薄之下,再不遮攔口風,痛罵起來,一瀉為快。眾道聞言無不大怒,提劍在手快速跑來,便要動手毆打。胡不為一聽單枕才說話,便知要糟,看到道士們動作,幾隻拳頭就要打上單枕才。情切之下,舉起一臂向外指道:“有妖怪!有妖怪!她在樹後面!”

這一句話果然有效,那群道士面色大變,呼啦一聲又聚攏來,一齊看向胡不為所指處。卻見晴天一洗,細風如撫。那棵楊樹枝葉雖茂,但也只一人多高,決不可能有妖怪藏身。當下又齊頭轉向,怒目看向胡不為。

胡不為看到這般嚇人眼光,一時心中害怕。這幾月來多經鍛鍊,常見怪異,倒把他的心志鍛鍊得強韌了許多,急中生智,胡謅道:“是有妖怪!我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那邊飛來,一下就躲到樹後……鑽進地裡去了,行動太快,也沒看著她長什麼模樣。”他見那樹不可能藏人,只地上一堆大土包,便轉折而下,說是鑽到土裡了,反正死無對證,他們也不能刨開土來驗看。見眾人將信將疑,又故意問那長髯師兄:“這位長鬚道長法術高強,剛才定然也感到妖氣了吧,是不是?”那長髯道人面露尷尬,見眾人都齊目看向自己,忙說道:“是……是啊!我才感覺到一絲妖氣,便不見了,定然是鑽進土裡了!”適才他凝神看眾師弟圍毆單枕才,心中也一般怒氣蓬勃,哪裡顧的其他,但胡不為所問極為刁鑽,若不順著說下去,豈不是當著眾師弟直承自己 ‘法術不高強,耳目不聰敏。’那以後還如何建立威信?

先前那精瘦的劉師弟當即說道:“是了!二師兄,這些時日來附近常有怪獸出沒,我和閔師弟已見過幾次了。”那微胖的閔師弟也說:“這鄰近幾個村子一直有怪物出沒,我們親見一個大蝙蝠和一隻九節蝰蛇,那蛇已長出四足了,怕也有三五百年道行。”一道士聽說,驚叫起來:“啊?真有此事?剛才我們進村來,我在後面,回頭時突然看見一個黑東西一閃而過,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原來真有怪獸啊,這……便如何是好?”這道士是在汾州城聽到師傅傳示,後趕過來會合的,並不曾聽到眾道議論此間怪事。

那長髯二師兄面露不悅,對那驚慌道士說道:“張師弟,便是真有妖怪,你又何必害怕,我們此來不就是收服狐妖的麼。師傅賜了枯蝶鞭給我們帶來,不論見到甚麼邪物儘可斬滅,你不用擔心。”那枯蝶鞭想來是他門派中厲害寶物,是以他竟敢在聽說流雲道士失手後,仍帶眾膿包前來,原來是有此為恃。流雲在術界也非無名,只是這一番折戟,於他名聲已然有損。眾人稱呼他已不如先前恭敬。

當下眾人計議,覺得狐妖即已逃遁,而道士除魔衛道,義不容辭,左近既有妖怪出沒,那便在周圍巡視好了。掃蕩群魔,保護村民安危,那原是術師職責。眾人談到後來,無不頓生悲壯豪邁之感,但覺雲天廣闊,我憐世人,捨身取義之志,堪比大賢大聖。當下一道向村外走去,人人神色激昂。

這邊悲天憫人,慷慨陳詞。眾村民卻看的了無趣味,見一干毛道士光說不練,也沒甚精彩表演,紛紛散去了。胡不為看到單枕才關門回去,也默默迴轉,踱進書房,心中只念著那道士的話,不住的想:“妖怪也進到定馬村來了。”

這群道士也是心血來潮之輩,在村中守了三天,卻沒見著一隻怪獸,當即一腔豪情盡作烏雲散。人人都有退堂之意,只是都不宣諸於口。六人拿著亮晃晃的劍,從村南走到村東,從村西走到村北,盡在外圍轉悠,盼望能碰上一兩隻膽兒肥的,殺了祭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