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直哭哭啼啼的小四子心情平復了,拉著公孫趙普回房睡覺去。
龐煜一臉欽佩地跟包延說,“你爹真行啊,升堂哄小四子!”
“這不叫哄,叫講道理!”包延跟展昭白玉堂說,後邊的資料他還沒看完,今晚熬一宿,明早告訴兩人,讓他倆早早休息。
見眾人都散了,白玉堂原本想拉著展昭回去睡,展昭卻是一把抓住他,“玉堂!”
白玉堂一愣,看他,“嗯?”
“其實,你死不是第一回了!”
展昭一句話,驚出白玉堂一腦門汗來,“啊?”
“我說,我夢到你死不是第一回了!”展昭一臉認真。
白玉堂哭笑不得,“貓兒,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不是吧……”
“去!”展昭認真說,“我頭一回聽到的不是嗡嗡聲,而是風聲!”
白玉堂微微皺眉,想了想,他畢竟聰明,記性也好,“貓兒,你是說,你病了那晚?”
白玉堂的確想起了剛回到開封那晚,展昭喝了藥後半夜驚醒,抓著自己一個勁晃悠,神情緊張行為也失控,估計就是那次。
“那天……”白玉堂開始往回想,“有什麼特別的話,就是我們經過了破廟,見了一些人。”
“那對兄妹,就是你們天山派的,記不記得?”展昭笑問。
“對。”白玉堂也想起來了,“他們的確說是要去找什麼劉師伯,認識天山派的劉師伯,會不會就是龔學說到的那個劉兄?”
“那晚還有幾個怪人吧?”展昭微笑,“除了趙琮之外。”
白玉堂一下子想起來,“還有一個叫岑經的黑衣人,以及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和尚……村裡人提起過,有個和尚去過桂園,也許他也和此事有關?”
“這麼說,現在就在那個小和尚身上!”展昭微微一笑,“在開封府要找個過路人不太容易,找個過路的和尚麼……還是簡單的!”
正文 19 戒嗔
19戒嗔
“找和尚就簡單了?”白玉堂覺得挺好奇,“貓兒,你有法子。”
“那是。”展昭伸手一拍胸脯,“地頭蛇在此!”
“地頭貓還差不多。”白玉堂搖了搖頭,跟著展昭出門。
兜兜轉轉,展昭帶著白玉堂到了開封府最大的一座寺廟門口——青山寺。
青山寺的老和尚白玉堂也熟悉。門口一個掃地的小和尚一見來的是展昭,立馬樂了,跑上來“阿彌陀佛,展施主,白施主。”
展昭一拍他肩膀,“小靜誠,你家戒嗔大師在麼?”
叫靜誠的小和尚打了個稽首,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來,“展施主,還用問麼?那癲僧這會兒估計在後院喝酒吃肉呢。”
白玉堂聽著都新鮮,忍不住問展昭,“和尚還能吃肉喝酒的?”
展昭對他眨眨眼,“所以說是癲僧吶。”說完,往後頭走去了。
青山寺的後院是一片菜地,菜地後頭是瓜田。平日菜地裡頭有青山寺的小和尚們種著莊家,後頭瓜田卻沒什麼人走動。搭了座小屋,住一個看瓜地的人……這也算是整個青山寺裡頭最閒的一個差事了。看瓜地的和尚就是戒嗔,酒肉和尚,瘋瘋癲癲,整日胡作非為。
青山寺裡所有和尚都不知道戒嗔是怎麼來的。七年前他突然就出現在了廟裡。當時他傷得很重,天還下著大雨,他就像死了一樣躺在門口,還哭天搶地的,像是經歷了什麼大的不幸。青山寺的方丈救了他,等他暈了足足四天後醒過來,就變得孤僻沉默,雙眼也死氣沉沉,就留在這裡做了和尚。
方丈說他心中有鬱結,讓所有的和尚都不要干涉他的生活,讓他自己慢慢想通。可惜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想通。
從那日之後,再沒有人提起過他姓名、身份、曾經。他也不說話、不跟任何人交往,每日我行我素喝酒吃肉。
唯一的優點就是,他的瓜真的種得很好,香甜可口,又大水分又足。
曾經有幾個小和尚想找他麻煩,但最終自己怎麼飛出瓜棚的,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打這兒之後,再沒人進來偷瓜吃了,直到五年前,一個初來開封的年輕人跑來瓜田吃瓜,叫他逮了個正著。
戒嗔出來要抓住那少年,不料他靈得跟只貓似的,半晌沒抓著他,眼睜睜看他吃完了一個瓜,就當著自個兒的面。
戒嗔勃然大怒,那少年竟然還湊到他身邊,用他的一袖子擦擦滿是西瓜水的手,還嘖了一聲,“大和尚,該換衣裳了,你這僧袍都讓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