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殺落昕之心,不知道太后會不會……
正和龐吉換顏色,就看到太后拄著龍頭拐,在陳班班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見眾人神色似乎很緊張,太后笑了笑,一擺手,“放心吧,哀家不是來添亂的。”
眾人才鬆了口氣。
“今早去了趟皇陵,哀家無意間,找到了一封先皇留下的信件。”太后說著,從陳班班手中的黑色錦盒裡頭,拿出一卷白色的絹來,遞給包拯。
包拯開啟一看,一時間有些傻眼,龐吉也伸長了脖子看,看完後嘖嘖稱奇。
眾人都好奇。
包拯將那絹遞給落歆夫人。
落歆夫人還是很不解,開啟絹一看,就見是一封先皇親筆寫的書信,上邊寫了很多他對月和夫人的歉疚和悔恨,並且追封了月和夫人和當年如月公主。信上寫了,若是後世子孫有緣找到了這兩人,必定要接回來好好照顧,百年後也要隨朕一同入皇陵,一切按照貴妃和公主儀式來。
“騙人的!”落昕將絹帕往地上一丟,“都是騙人的!”
“不是!”陳班班忽然開口,“公主,真不是騙人的,先皇被惡人矇蔽,犯下大錯,他終其一生都對你們母女念念不忘。雖說最開始的時候,先皇的確是別有用心地將你娘接入宮中,但日久生情,先皇的樣子你應該還記得,他是真的疼惜你們母女。只可惜當年宮中風雲變化,先皇終究無力保護你二人,這是他畢生遺憾。”
落昕牙關緊咬拿著那塊絹帕,“我娘說他是虛情假意……”
“月和夫人也是被矇蔽了。”陳班班無奈地搖頭,“先皇與夫人一直都在提防對方,從不曾敞開心扉,等到都發現心意之時,已經為時太晚……有一個人能證明!”
眾人都一愣,抬頭看老公公,像是問——誰能證明?!
只見他往外看了看,門外的院中,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形。
眾人仔細一看,就見是小包福和羅鳶兩人扶著身體還有些虛弱的玄悲方丈。
玄悲方丈緩緩走入書房之中,身子往前微傾,雙膝跪倒,趴伏在落歆夫人眼前以頭搶地,“公主,是我,是我誣陷了月和夫人,也誣陷了先皇!”
落昕呆呆坐在原地,張大了嘴,過了良久才問出口,“你們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
眾人無不搖頭,想當年她還是個幼童,宮中之事爭權奪利,最後犧牲的,往往就是她這樣最無辜的小孩兒。這落歆夫人為人心狠手辣,為了復仇行事瘋狂,也是從小被仇恨所矇蔽
太后的突然到來,還帶來了先皇的手諭,讓當年的內廷鬥爭更加浮上水面。
落昕原本已經答應白玉堂老實告訴包拯當年事情的原委,如今易受刺激,便大哭起來。
緋影等幾個女影衛都來照顧,帶她到一旁坐下休息。
如果太后和玄悲方丈所說之話都屬實,就代表落昕那股用以支援自己活下來的恨意已經變得可笑之極,且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同時,她多年來為了復仇所做的努力,也變得毫無意義!
包拯回到書房之中坐下,讓太后等人也都落座,看站在書房中央的玄悲方丈,“大和尚,當年之事,你似乎知道得更明確,說來聽聽吧。”
和尚長嘆了一聲,“貧僧才發現,離了這世俗入了佛門,也並不能切斷前塵往事,做過的壞事,不會被菩薩所寬恕。”
“你球菩薩寬恕什麼?”龐吉冷笑一聲,“為何不求被你害過之人寬恕,真是本末倒置,可笑至極!”
包拯看了看龐吉,一挑眉,像是表示肯定——老龐,總算說了句人話!
“貧僧原本姓布,單名一個麓字。”大和尚話一出口,陳班班便跳了起來,“你是布麓?”
太后不解地問,“布麓是誰?”
“回稟太后!”陳班班小聲說,“布麓是當年禁軍中的一個統領,當年……當年就是他與月和夫人傳出私情,從而惹得先皇勃然大怒。月和夫人也犟,覺得先皇不信自己,就說要走,先皇才會一氣之下,才將她關起來,最後釀成慘劇。”
眾人皺眉,一起轉眼看玄悲方丈,原來這就是始作俑者啊。
和尚在小包福的攙扶下坐下,跟眾人講述了當年事情的真相。
二十多年前,先皇趙恆偶爾得知了一些關於太宗時期,琴姬遺寶的線索,便是那古沉船的故事。他想要找到那些寶藏,於是派人四處打探線索。
一次,幾個影衛在江南的一家典當鋪中,發現了一塊金飾,就是史書記載中的那塊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