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伸手扶著額頭清醒了一下,頭還是有些重。
“五爺,你彆氣我啊!”沈顏低聲說了一句,“我不得已的。”
白玉堂沒做聲,這時候,那個鬼麵人走了進來,將手中的八轉連環格遞給他,“能不能開啟?”
白玉堂看了看,接過東西,三兩下開啟了,放到地上。
“果然名不虛傳。”鬼麵人點頭,見白玉堂直直地看著自己,略往後退了退,白玉堂疑惑,這人……他可能在哪兒見過。
這時候,旁邊又走進來了一個人。
白玉堂微微吃驚,就見來的還是一個鬼麵人,他到了跟前,看到白玉堂醒了,似乎是一愣,看向一旁的唐青松,“這麼快醒?你的藥也不怎麼樣。”
唐青松一聳肩,“不怪我,他藥吃得少醒了也正常,要怪,就怪你那孃親給他下的藥太少。”
白玉堂一頓,孃親?他是梅姨的兒子?
那鬼麵人反手一掌拍向唐青松,他那角度選得極為刁鑽狠毒,唐青松其實兩隻手都有傷,他一掌拍過來的角度根本沒法躲閃,只好捱了一掌,被打的一口血吐出來,指著那鬼麵人說不上話,恨得牙洋洋。
白玉堂仔細觀察,才發現兩個鬼麵人的鬼面具是不同的,說話沙啞那個是紅色眉毛,而這個下狠手的,梅姨的兒子則是白眉毛。
那白眉毛鬼麵人打翻了唐青松後,轉身進到了牢籠裡。看到地上已經被開啟的八轉連環格,嘿嘿地笑了兩聲。
白玉堂聽他笑聲詭異,知道他是有意在改變嗓音,看來……又是一個認識的人。他一直以為梅姨的兒子是曹昕,可是此人身形舉止方面和曹昕差別很大,最起碼的,他比曹昕高。
那人緩緩走到了白玉堂的跟前,蹲下,與他對視。
白玉堂想起來,那天襲擊梨老瘋,跟自己交手後來分shen遁走的人,應該就是他!這人功夫比唐青松好很多。
那鬼麵人看了白玉堂良久,突然伸手,抓住了他手腕。
白玉堂的手上本來有傷,前不久夾板剛剛撤去,倒是可以活動,但畢竟是傷了筋骨的。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下手極狠,攥住傷處用力一按。
疼痛之感鑽心而來,白玉堂倒是清醒了不少,只是微微皺眉,抬眼跟他對視。
“呵呵。”那人一笑,伸手另一隻手過來像是想要碰他臉,白玉堂微微側臉讓過,那人握著他傷處的手又用勁了幾分。
“喂!”沈顏急了。“你別弄傷他了誰來解機關啊!”
那人身形一滯,手上力氣卸去,白玉堂心中瞭然,知道了這些人想要自己幹什麼——原來是解機關。但是他又不明白了,論拆解機關,沈顏應該比自己更強才對,他不過是當遊戲一樣在玩。想到這裡,心中微動,莫非……
“等辦完事後,再慢慢收拾你。”那人惡狠狠地說,輕輕托起白玉堂落在胸前的一縷長髮,另一隻手一揮……刀光閃過,那一縷頭髮被他截下,白玉堂冷冷看他,不明白切走那麼點頭髮是要幹嘛。
那人將那一率頭髮在手中輕輕把玩了一下,突然伸手微微開啟面具。
因為面具很大,白玉堂依然看不見他的臉,只看到他將那些頭髮盡數塞進了嘴裡,咀嚼、嚥下……白玉堂忍不住皺眉,感覺比吞了只蟑螂還噁心。
那人又笑了笑,站起來,轉身出去了。
沈顏在一旁看變態一樣看他,但是躲得遠遠地,看得出來,她雖然厭惡,卻非常害怕那人。
“瘋子。”唐青松好不容易爬起來,惡狠狠瞪白玉堂,“你不打傷老子老子也不用受他的氣!”
“把門鎖了吧。”最終,那一直站在遠處默不作聲的鬼麵人發話了,告訴沈顏和唐青松,
“看好他。”
兩人點頭,將門鎖上,這個鬼麵人,應該是他們的頭領。
白玉堂坐了一會兒,感覺到地板些微有些軟,雖然他不管陷空島的生意也不會游水,但畢竟常年在船上生活,對船略有研究,這船應該有些年頭了。另外,海浪聲很輕,他們應該已經在遠海……地板晃動得也不算很厲害,可以斷定——他們在一艘大船上,而且還是順著水流在前行,應該是在趕往妖城的方向。
想罷,白玉堂也沒再多計較,反正也是將計就計,不如隨遇而安。拿起地上那個八轉連環格橫在地上當枕頭,他躺下,閉目養神。
“嗨……”唐青松看得眼睛都直了,“我說,你可真心寬啊!”
沈顏白了他一眼,“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