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送茶的小丫鬟,“彈琴那個就是落歆夫人麼?”
小丫鬟搖頭,“不是。”
“那落歆夫人一會兒出來?”包延的問。
“沒準。”丫鬟回答得有些不耐煩。
包延有些不悅,“可說了是聽落歆夫人撫琴的呀。”
小姑娘撇了撇嘴,“我們琴閣的琴姬哪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誰彈給你聽不一樣啊?!”
“呵,怎麼會一樣了呢?”包延搖頭反駁,“那琴師彈琴絕對不超過兩年,手生得很,還不如茶館兒彈唱的手法好呢。還有,你那帷幔圍著,琴聲會發悶。四周圍窗戶都開著,外面又嘈雜,這樣的吵鬧,伯牙也彈不出好曲子來!”
白玉堂在一旁喝茶,微微挑了挑嘴角,說的倒也是那麼回事!
那丫鬟不高興了,撇了撇嘴,“就收你二兩銀子,哪裡來的窮酸這樣多話!”
包延沒說話包福先怒了,“唉!你這小丫鬟怎麼的如此說話的啊?我們是客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啊!”
“呵。”小丫鬟冷笑了一聲,“你們算什麼東西?在這裡撒野,我家夫人每日下午都要陪最尊貴的客人,沒空招呼你們!”
“是客無大小,這琴聲不是論錢的買賣!”包延站了起來,“你這店不行,我不聽了,將銀子退給客人,你屬於欺客!”
丫鬟虎了臉,“哪裡來的無賴!”
“這叫講道理!你們這樣開門做買賣才是耍無賴騙人呢!”包延把他爹那幅正氣凜然的架勢拿出來了。
“是啊!”
周圍不少客人也都是花了大價錢來聽琴的雅客,本身能進來的就是琴棋書畫樣樣皆精,見著丫鬟如此勢力,都很反感。
另外,今日生意這樣好,是因為眾人都聽說了落歆夫人與皇上的傳聞,所以來看一看這迷倒了帝王的夫人什麼樣子。可如今一看丫鬟,就對這落歆夫人倒了胃口。
白玉堂坐著喝茶,邊微微皺眉,展昭此時就在窗外的陽臺上蹲著呢,躲在一大盆金桔樹後頭琢磨,“落歆夫人看起來彬彬有禮,怎麼丫頭如此蠻狠?!如今外頭傳聞滿天飛,這樣鬧得沸沸揚揚了還敢如此囂張,莫不是有恃無恐了?”
想著,就探頭往裡看了看,只見白玉堂跟知道似的,正盯著窗外看呢。見展昭探頭,就微微一挑眉,像是問——怎麼樣?
展昭對他擺了擺手,示意——別打草驚蛇!
可那丫頭卻是惱怒,見眾人質問,就從外頭叫來了護院,“給我打!將這書生趕出去!”
包福嚇著了,趕緊拉著包延,“少爺!”
包延將他往身後一拉,挺著胸脯瞪那幫打手,“光天化日敢濫用死刑,這是天子腳下,開封府包青天的管轄,還有沒有王法了?”
丫鬟冷冷一笑,“就是因為在天子腳下,包青天也沒用,管你是誰,本姑娘都敢打!”
這話一說,可有些犯眾怒了,白玉堂微微皺眉,是這丫頭傻沒教養,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這時,那群膀大腰圓的護院已經抄著棍子上來了。
包延捋胳膊挽袖子還像是要跟人家幹架,包福急了,拉著他家少爺想跑,可哪兒跑得了啊?
不過白玉堂自然不會讓他吃虧,從碗碟裡拿出四顆花生米來,一彈……
“啪啪啪”幾聲,那幾個護院腳下一虛,都屈膝跪倒,莫名其妙給包延跪下了。
包延眨眨眼,一旁包福問,“公子,這是幹什麼?”
包延想了想,挺胸,“爹常說那句話,邪不壓正!”
那幾個護院可光火了,剛想站起來,又“啪啪啪”,不知從哪兒扔進三個金桔來,幾人非但沒起來,還趴下給包延磕了一個。
包延點頭,袖子一揮,“都起來吧,下次記得不要助紂為虐!”
白玉堂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視窗,展昭將那盆金桔樹上僅有的幾顆金桔都摘下來了,在手上捏著,開玩笑!誰敢欺負他開封府的人?!
見包延沒吃虧,那些原本嚇得想要逃走的書生也來勁了,紛紛說要高官討說法。
這時候,就聽到樓上有腳步之聲傳來,一個穿著紫色華服,油頭粉面沒鬍子的老頭緩緩走了下來。他板著臉,說話的聲音尖聲尖氣的,“什麼人在胡鬧啊?”
眾人回頭一看,展昭也抓著金桔從窗戶外面往裡探頭一看……當即皺眉!
這是個太監,他認得,而且還是大內一個不大不小的首領太監。雖然官職不如陳班班三千歲那麼大,但是平日傳旨、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