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回頭,靠在他身邊,單手託著半邊臉戳戳他,“唉,你覺得林泉風這次是敵是友?”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低聲說,“林泉風是林淵的兒子,聽說過林淵麼?”
展昭微微一愣,驚訝,“那個大貪官,被下令殺頭的林淵?!”
白玉堂點了點頭,“他娘是苦蜈蚣秦蘇。”
展昭抓了抓頭,“女魔頭?他出身真不好聽了啊,難怪平日這麼低調,這麼好功夫也不怎麼過問江湖事。”
“當年不少人知道他底細,對他十分排斥,廟堂江湖沒地方容得下他。他卻是我行我素。大哥之所以會跟他拜把子,是因為他曾參與救援黑虎山難民的事情。”
展昭坐了起來,“當年盧大爺解救黑虎山難民這事情的確有名。”
“當年黑虎山山高路陡,機關重重,黑虎幫三百個土匪洗劫了十六個村莊,奴役村民搶男霸女,當地官府對他們無能為力。我大哥接到做知縣的好友求助,集結了一夥江湖人攻打黑虎山,到了山坡前,被林泉風攔了下來。他說山上有機關,這樣衝上去行不通,要從後山走……當年所有江湖人都不相信他。”
“他這樣的身份,的確會引人懷疑。”展昭皺眉,“不過以大哥的性格,應該會相信他吧?”
白玉堂點頭,“大哥聽他說完詳情之後,不僅相信了他,還說服了其他武林人,多虧了林泉風繞過陷阱,眾人才能成功攻入飛虎山。當年若不是他,大哥他們在半山腰就可能全軍覆沒了。”
“可是當年參與黑虎山救援的一百多個江湖人都得到了朝廷的褒獎,聲名遠播,沒有林泉風的名字啊。”
“他自己不肯。”白玉堂搖了搖頭,“他是這樣跟他哥說的‘我這人是非多,好好的事情加上我說不定就攪黃了,無所謂,人都救出來了就好。’”
展昭挑了挑眉,“是個了不起的人!”
“大哥對他欣賞有加,跟他結拜做了兄弟,並且時常對我們說起他,對他讚不絕口。”白玉堂想了想,“大哥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了。我在四年前見過林泉風一次,你也知道我不怎麼夸人,但他不是壞人。”
展昭當然相信白玉堂的眼光,能得他說一句“不是壞人”,那這人已經好得不得了了!
“可能他有什麼苦衷,或者什麼想法,他沒有直接報信而是約了見面,見見再說唄。”展昭說著,又有些好奇,“五琴會館是什麼地方?”
白玉堂搖了搖頭,“哦,林泉風琴撫得不錯,可能是他自己開的琴館。”
展昭挑挑眉,“你聽過他撫琴啊?”
“嗯。”白玉堂隨口答了一句,“以前一起喝酒的時候聽過。”
“你不是也會撫琴麼……”展昭幽幽問了一句。
白玉堂搖頭,哭笑不得,“貓兒,醋勁比我還大?”
展昭一挑眉,“沒啥,反正我也撫琴給人聽過……”
展昭話沒說完,白玉堂雙眉一挑,“什麼?你不是不會撫琴麼?”
展昭望天。
白玉堂一抓他手腕子,“你這貓爪撫的琴我不是第一個聽?”
展昭略帶得意地壞笑。
白玉堂明白過來,展昭這是以牙還牙呢,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展昭伸手戳戳他腮幫子,“你才是醋罈。”
“啊,找到了!”
兩人低頭,就見小四子捧著五命仰著臉看他們。
白玉堂靈機一動,低頭問,“小四子,你爹的琴帶來了沒?”
“帶了啊。”小四子點頭,公孫是大才子,琴棋書畫工具自然要帶身上。
“琴借我用一下。”白玉堂縱身跳下了房頂,伸手接過小四子手裡的五命,一手託著貓的前爪,一手搔著它耳朵撓癢癢。
小四子嗯一聲,跑去公孫房裡拿了琴過來。
展昭也躍了下來。
白玉堂接了小四子的琴,將小貓還給他,拽過另一隻還在犯迷糊的貓來。左右找了找,沒找到高低合適的琴臺,白玉堂索性將石頭拉過來,讓它趴下當琴臺,將琴放了上去。
石頭乖乖趴在哪裡,剪子趴在一旁,小四子坐在剪子背上晃著小腿,抱著五命看著。
展昭坐在了石頭跟前,白玉堂坐在他身後,從後面伸出雙手環繞,半擁半摟著,輕輕抓著展昭的手,低聲在他耳邊說,“左手按著,右手撥琴絃。”
展昭低頭瞧著細細的琴絃,回頭瞧他,“我沒這個天賦啊。”
白玉堂一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