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中流淌出來,叫人心中眷戀,為之神往。
皇后看了眼易雪歌,溫聲道:“宮中有幾位楚國來的名廚,我想著,你興許喜歡吃點家鄉菜呢。邊讓他們準備了一點。”
“多謝娘娘了。”易雪歌深呼吸了一下,盈盈的美目中閃爍著粼粼的波光,她忍不住露出一絲頑童似的笑意,“我倒是好久沒有這麼好的食慾了。”
雖然貴族人家都喜歡用銀箸,只要有毒,一下子就知道了。但宮中用的都是銀盤子倒也沒有這種憂慮,因而這一日呈上來的是文犀闢毒箸。據說是犀牛角製成,能解一切諸毒。
只是,大約是易雪歌運氣不好,她們還未多吃幾口,後宮之中又出了事。門外趕來報信的宮人經過通傳之後便被領了進來,伏跪於地,瑟瑟不敢言,只是身上那天水碧色的宮裝看上去顏色研研。
皇后擱下手中的箸子,沉下了臉:“又有何事?”
那宮人彎著腰,不敢多言,連忙把話說了出來:“薛淑妃在冷宮跌了一跤,如今太醫已經去了。太醫說,只怕是保不住了。”
皇后似乎半點也不驚訝,那被畫的長入鬢中的長眉慢慢揚起,猶如巍峨的遠山遠遠投射來的倒影,剛柔並濟:“保不住了?”她冷笑了一聲,“什麼保不住了?本宮從未聽說薛氏有孕之事,你這是說的什麼夢話?還有,薛氏已然被廢冷宮,你這聲‘淑妃’可是誰教的?”
宮人幾乎是嚇得趴在地上,衣衫上冷汗涔涔,只能哆哆嗦嗦的道:“奴婢,奴婢一時情急妄自言,求娘娘恕罪。。。。。。”她本來還要再說什麼,左右的宮人已經半攙半拉的把人拉了下去。
皇后神態自若,垂了垂眼,只是提起箸子繼續吃飯:“不用理會這等人的胡言亂語,我們自己吃自己的。”她對著易雪歌微微一笑,猶如牡丹吐蕊,自生威儀,“若是有孕,自是有太醫院上報,即便太醫院不言,陛下難道不知道嗎?”
易雪歌心裡暗暗給皇后鼓掌。這話說的好!有水平!
自登了皇位以後,皇帝的行徑就越發的顯得有些上不得檯面了——他若有心保住這薛淑妃的孩子自然應該早早把事情捅破了,這才無人敢去冒犯,便是皇后也不得不擔上責任跟著費心。偏偏他又有被害妄想症,只覺得所有人都要去害那個“無辜的孩子”,便暗自瞞著,自作聰明的把人關在冷宮裡面打算瞞天過海。哪怕大部分的人都心裡有數了,他還要硬撐著瞞著,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這便彷彿是沒見過世面的鄉野村婦,攢了一點私房錢就不敢去存錢莊反而要埋床底下。這樣的人,被偷兒給順手弄走也不怪不了旁人。
其實,易雪歌心裡頭還曾經暗搓搓的疑心過皇帝打算要如何收場——難不成要把人關到生完孩子,到時候再出來抱孩子,解釋自己現在才知道?就算冷宮和內廷上上下下都是瞎子,可他這是準備把天下人都當做傻子來騙嗎?為帝王者,怎麼就一點魄力都沒有,只有一肚子的鬼蜮心機?
當然,現在彷彿是不需要易雪歌替皇帝去擔憂了——反正這出戏的另一個主角似乎已經有了另外的片約,不準備出場了。
皇后施施然的和易雪歌用過膳,這才喚了宮人上前,冷淡詢問:“冷宮那邊,如何了?”
坤儀宮中的宮人都是行止嫻雅有禮,聞言便輕聲答道:“太醫趕去的時候,薛氏已然奄奄一息,到底是沒能支撐多久。”她頓了頓,看了眼易雪歌,猶豫片刻還是接著說道,“只是,據太醫說,薛氏日常似乎服用了不少寒石散,便是能夠安然至孩子誕下,那孩子怕也要身有殘疾。”
皇后和易雪歌都正在擦手。皇后由著宮人替自己的手抹上玫瑰花汁細細保養,聞言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娥眉:“這倒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輕輕嘆了口氣,“這般情形,倒是白白浪費了那細心周到的給薛氏去送寒石散的那人的一片心意了。”
易雪歌雖不如皇后在後宮之中耳目靈通,此時也醒過神來——若是薛氏真的撐到生產,皇帝見到那樣的皇子,怕是要深覺恥辱,連查都不會去查就要將這對母子拋在腦後。至於薛氏,怕是寧願沒有這樣的孩子吧。
那幕後之人的細密心機,倒是叫人認真思來便要冒冷汗。既是冷酷又是狠毒,軟刀子進進出出,半點也不見血。
易雪歌抬眼看了看皇后,雖然很想問一句此事是否與昭陽宮養病的杜雲微有關,但還是忍了下來——宮中的事情,她很不必知道的那麼清楚。更何況,薛氏為何會摔倒也不知是否真是意外。
皇后倒是漫不經心的囑咐了幾聲後續的處理問題,然後才轉頭笑道:“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