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抽氣之聲,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順便暗暗幫著展昭捏一把汗。
說起來,這胖子可來歷不小。
此人姓譚名裕,乃是當地縣官家裡的獨生子,鎮上的人都管他叫痰盂大公子。此人仗著老爹疼愛是囂張跋扈,平日就愛幹一些搶男霸女的事情。今日他原本心情不好,據說是他老子聽說最近山賊橫行,怕他被綁架,所以禁止他出城。害得他不能到周邊的地界去作威作福,困在這麼座小城裡,都快憋出病來了。
譚裕可萬萬沒想到,在這種小地方竟然能看著這麼“俏~”的兩人,果然今天走大運了!
只是第一個沒調戲成功,摔了個四腳朝天,地二個還讓人往臉上扣了一菜盆。大文學
譚裕手下那幾個打手就要過來理論。
譚裕將菜盆拿下來,對他們一擺手示意他們退下,邊笑嘻嘻問展昭,“這位小少爺,江南人士吧?”
展昭挑著炒三鮮裡頭的白蝦吃,這白蝦殼軟,味道極好。第二碗飯裡頭夥計給盛了鍋巴,嚼著嘎嘣嘎嘣特香脆。於是,展昭就嘎嘣嘎嘣地看著那譚裕,見他滿臉菜湯,伸手用一根筷子挑了桌上夥計落下的抹布給他。
那譚裕一見展昭像是要給他擦臉,心說這小少爺真疼人啊,趕緊將大臉湊過去。
展昭索性“啪”一聲,一塊油膩膩的抹布拍了譚裕一臉。
“噗……”譚裕趕緊甩臉,心說什麼味兒啊,一股抹布味兒。回過神來,才看明白可不就是抹布麼,於是他火氣也上來了,“嘖……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知道老子是誰麼?”
展昭將碗筷放下,“廢話,誰不知道老子是誰?”
“呃……”譚裕張了張嘴,有些反應不過來,
展昭搖搖頭,放下銀子就準備走了。
譚裕見他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趕緊攔住。
展昭卻突然伸手指了指對面的白玉堂。
譚裕一愣,白玉堂也一愣。
展昭捂著嘴小聲跟譚裕說,“你不覺得他更好看麼?”
譚裕皺眉,兩廂比較了一下,也算各有各的長處……正在猶豫,展昭已經一晃……
譚裕一驚,白玉堂也暗暗吃驚——展昭好快的身手。
雖說譚裕是個渾人,但畢竟也見過些世面,就知道這少年估計有些功夫,於是還是別惹他了,反正他走了,還有個白衣服的美少年呢!
一想到這裡,就往白玉堂那裡走去了,展昭樂呵呵提著東西下樓了,走到樓梯口,問夥計,“這附近有壞人沒有啊?”
夥計叫他問得一愣,想了想,“少爺指怎樣的壞人?”
“嗯,佔山為王打家劫舍殘害忠良……總之是壞人的都可以。”展昭說著,塞給夥計一塊碎銀子。
這種小地方,夥計拿好處都是拿的銅錢,頭一回拿著銀子,樂壞了,趕緊告訴展昭,“在城西一座破廟裡,聚集了一夥妖僧,其實就是剃了光頭的強人,專門打家劫舍殘害百姓。而且最近這幫人流行綁票,抓了鎮上好人家的孩兒就帶上山去,父母拿著銀子來贖,不來就撕票,拿了銀子去也可能撕票,總之搞得人心惶惶的。這地方的縣太爺是個草包,什麼都不管……就樓上那胖子痰盂的爹。”
“哦?”展昭點點頭,問,“那座破廟在城西什麼地方?”
“城西五里坡的一座小山上面。”夥計見展昭樂呵呵出去牽馬,趕緊追上去,“唉,小哥,你可別亂來啊,看你細皮嫩肉的,那幫強人瞪眼宰活人的!”
展昭眯著眼睛對他一笑,示意——知道了,就牽了棗多多準備走了。
可問題是……多多不肯走了。
展昭拽了兩下多多的韁繩,沒拽動,瞄它。大文學此時,棗多多和身邊白雲帆似乎正說什說得高興,冷不防被人拆開了有些不樂意。
展昭拽多多的韁繩拽不動,就上手摟住它脖子往外拉,“哎呀,來日方長麼,女孩子家家的,你就不知道矜持一點?!
多多死活不走,正這時候,就聽上頭“呼”一聲,似乎有什麼重物砸下來。
展昭和多多本能地往旁邊一躲,白雲帆也退了一步……當中讓出來的一塊空地上,就看到譚裕第一個被丟下來了,隨後是那幾個打手,都摔了個四仰八叉。
展昭一樂,仰起臉看,就見白玉堂站在窗邊冷眼看著譚裕。譚裕好不容易在下人的攙扶下爬起來了,展昭一瞧,差點了噴了……就剛剛那麼一會,這譚裕不知道捱了多少拳頭,臉都變形了,腫得跟豬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