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藥不能解了漪房體內血液中的毒素,只會讓那毒更加厲害,原來,漪房體內還有未清的蛇毒。
幸好,幸好,他沒有擅自魯莽的用藥,可沒有用藥又如何,漪房還是拖不過今晚了。
夏桀聽到慕容藝提到蛇毒之時,心中早已是翻來覆去的刀割一般,他當然知道,這幅看上去柔嫩的身軀,到底經受過了多少重創,每一次都是在生死邊緣徘徊,每一次,都讓他更愛她一點,然後,現在回想起了過去的每一次,他幾乎是有意的對後宮中人的放縱,他的心,就會更痛他摩挲著兩瓣鮮豔的唇,當絕望到極點的時候,他的語氣,反而如鏡湖平波一般安寧起來。
“我知道,我欠她甚多,是我一手將她帶入宮中,也是我一手將她牽連進這些事情,可我不悔。”
夏桀淡然一笑,將漪房抱起來,小心的摟在懷中,像是在抱著一個初生的嬰孩,唯恐自己用力大上一分,就會讓懷中的嬌人兒出現什麼差錯。
“沒有帶她入宮,我和她就只能錯過,但既然她已經入了宮,到了我的懷裡,我就決不允許她先我離去!”
第九十七章(2120字)
夏桀的話裡,就陡然的蘊藏了幾分凌厲之色,慕容藝太過熟悉這樣的眼神,從本質上來說,他和夏桀都是一樣的人,不擇手段,為了一個所求的目標,可以連自己都犧牲掉!
慕容藝抬了頭,看著夏桀蹭著漪房的臉,無限愛憐,淡淡問道:“你決定了。”
夏桀聽到慕容藝的問話,輕聲笑了笑,將自己的手停留在漪房的腹部上,緩緩撫摸,明明是笑著在說話,但那張精緻妖媚的臉上,分明呈現出凜凜的殺機。
“不管是誰,都休想把她從朕身邊帶走!”
朕之一字,蘊含千萬意義,帶著強勁的堅決嚮慕容藝而來,慕容藝一怔,看了看夏桀,忽而一笑,走近漪房,他靜靜凝視漪房的睡眼,片刻後,蠱惑的道:“你可知道,世間上有一種藥,能夠保母體不死,若腹中胎兒有毒,母體更能吸盡其毒,待胎兒足月之後,大可以……”
慕容藝的手,就凌空從漪房的小腹緩緩遊動,畫出一個長長的口子,他眼如利劍,逼視住夏桀,諷笑道:“我當初就是如此出生,這方法,穩妥的很。”
夏桀臉上滿布怒氣,他緊緊地擁住漪房,看到慕容藝那張挑釁又露出悲涼的臉,卻逐漸的怒氣漸收,諷刺道:“你以為,朕會這樣做!”語氣裡,帶著毫不遲疑的堅決。
夏桀當然知道慕容藝的心結在哪裡,更知道慕容藝的做法,說辭,都是為了試探他,可他縱使千般不對,他的自責,也僅僅是在漪房面前,對於慕容藝,他不會有半點的退讓!
“你替朕暫時看著她,等朕去將藥拿來,你就動手!”
說到動手兩個字時,夏桀望著漪房的腹部,心中,隱痛陣陣,他俯下身,親吻漪房的嘴角,剛站起來,就看到了內殿之外站著的竇祖年,看情形,似乎已是來了許久。
夏桀不悅的凝眉,他是愛漪房,也在如今重用竇祖年,可君臣有別,不管什麼時候,他絕不容許有任何人冒犯皇室威嚴!竇祖年身為外臣,進了寢殿暖閣之中,居然不聲不響,他和慕容藝是擔心漪房,所以尚未發覺,但若他一直不發覺,難道竇祖年就要這樣一直聽下去!
但看到竇祖年望著床上的漪房,神色間,滿是愧疚惶惑時,夏桀卻一句斥責的話都說不出。竇祖年是漪房的長兄,雖說君君臣臣,可漪房是他愛著的女子,而也是他將自己愛著的女子弄成現在這樣,面對竇祖年,此情此景,叫他還能說些什麼。
壓下怒火,夏桀淡淡道:“愛卿來了多久。”
竇祖年早已站在門口,他清楚地聽到了夏桀和慕容藝的對話,原本還抱著的一絲微薄希望,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慶幸於夏桀的選擇,不是為了腹中龍種就拋棄了漪房的性命,可他更心痛如絞。那是他的妹妹啊,從小到大,哪怕是在竇家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但在他面前,這個妹妹,永遠都是他捧在手心照顧的,從出世的時候,那麼小小嫩嫩的一團,逐漸變成這樣傾國傾城的絕色。
他們相依為命,走到這一步,可他做了些什麼,若是他早一些告訴漪房,哪怕只是比華雲清早了一步,也許結果就會大為不同,漪房那樣善良,那樣理智,他們三人,都是漪房放在心中關懷的人,當他們主動告訴,絕不會有這樣激烈的反應。
一步錯,步步錯!
“皇上!”
竇祖年猛的跪在地上,他的雙拳死死握緊,背脊傴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