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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她揹著不能走路的飛蓬在林間漫步呼吸新鮮的空氣,百靈鳥會跟著他們倆唱歌,每走到一處熟悉的地方白榆都停下腳步說:“飛蓬,你看風鈴草開花了!”
蒼老枯瘦的王飛蓬目光昏沉的凝望著白榆所指的方向,他看不清了,他眼睛已經不好使了,他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
“白榆…白榆…”他呼喊著白榆的名字。
“飛蓬,你怎麼了?”揹著飛蓬的白榆問道。
“我好像要走了。”王飛蓬語氣衰弱的說道。
“飛蓬,你要去那裡?你現在腿腳不方便,我揹你去。”身為樹精的白榆對人類的死亡沒有概念,她忽視了人類生命短暫,自己的生命漫長孤寂。
“白榆,如果有來世,我還願意愛你。”說完這句話,王飛蓬便在白榆的背上死去了,他已經百歲高齡了,已經到人類壽命的極限了,他不能守護在白榆身邊了。
“飛蓬,你在說什麼?飛蓬你怎麼不說話了?”白榆不知道背上的飛蓬已經離去了,她還以為飛蓬只是累了,只是困了,只是倦了。
“飛蓬,你好好睡,我們一會就到家了。”白榆揹著王飛蓬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天兩天,轉眼數月王飛蓬再也沒有醒來。因為有白榆守護,他的屍身並沒有腐敗。可是他再也不能跟她說話,再也不能為她採集新鮮的清晨露水。
白榆躺在王飛蓬的屍身旁,她第一次無比的厭惡自己生命漫長,她無法復活已經死去的愛人。她心中無比想念王飛蓬,那種蝕骨的思念讓她難以在林中孤獨活下去。
“飛蓬,我一定會讓你復活的。我們要永生永世的在一起。”白榆緊握飛蓬已經乾癟僵硬的手。
白榆施法隱藏茅草屋,她開始在人間流浪尋找復活王飛蓬的辦法,因為法力低微,有數次她都險些死在除妖人的手中,可是憑著頑強的意志她活下來了,她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讓自己的愛人再次活過來。
終於她在一名叫淨慧的獨臂老尼那裡得到一塊人魚肉,老尼說人魚肉在某些地方也叫鮫人肉,它可以復活死者,還能讓人獲得永生,可是人類獲得永生有違天道倫常,所以吃了人魚肉的人會喪失作為人感覺,會無比厭惡自己永生的生命,會親眼看著自己身邊朋友親人一個個衰老死去卻無能為力。
老尼勸樹精放下心中的執念好好回到山中修煉,也許還會機會相逢。可是白榆一心想復生自己的愛人,根本就不聽老尼的勸告,她打傷老尼偷走封存的人魚肉。
茅草屋內,白榆看到喝下人魚肉湯的王飛蓬屍身發生驚奇改變,乾癟僵硬的肌膚逐漸有了血色,皺紋消退面板變得光潔年輕,他復生了,他能夠呼吸了。
彷彿做了一場冗長混沌的夢,王飛蓬睜開眼便看到守護一旁的白榆,一如昨昔她的樣貌從未改變過。
“我這是怎麼了?”王飛蓬一臉詫異的坐起來,他明明記得自己死去,可是現在為什麼還好端端的活著。
白榆緊緊的抱著他情緒激動的說:“太好了,飛蓬你回來了!”
“白榆,太好了,我還活著。”王飛蓬雖然不解自己為何還活著,但是他很高興自己還活著,還能守護在白榆身邊,還能每天都能夠看到她。
可是他很快便發現異常,自己身體的異常,他看到水中的自己無比年輕,就像一個風貌正茂的青年,可是他明明記得自己已經過了百歲,怎麼睡了一覺就返老還童了,每當她問白榆自己為何為復活,白榆總是含糊其辭的搪塞過去,不想正面回答。
一天劈材的時候,王飛蓬弄傷了自己的手,傷口很深可是不見流血轉瞬便癒合了,他一點疼痛感都沒有,他喪失了對疼痛的感知能力。
“我這是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王飛蓬驚恐的看著自己,就像再看一個可怕的怪物。
端著野果竹筐的白榆走進籬笆院說:“飛蓬,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王飛蓬拿起斧頭朝白榆走去,他擼起袖子。
“飛蓬,你是幹什麼?”白榆不解的問道。
王飛蓬用手中的斧頭狠狠自己的左手砍去,一下二下,傷口猙獰皮肉外翻,可是奇怪的是沒流一滴血,傷口以驚人的速度癒合了。
“飛蓬,你這是幹什麼?”白榆不想看著飛蓬這般折磨自己。
“白榆,我到底怎麼了?”王飛蓬舉起斧頭放在自己咽喉的位置,他說:“你說我割下去會死嗎?”
“飛蓬,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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