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的地面似乎安靜了，李伊賀說：“咱們找一個地方休息一會吧！”

李伊賀坐在平滑的石頭上，小桑接過鐘乳石滴落下來的水幫他清理傷口，然後他隨身攜帶的自制金瘡藥給李伊賀上藥。

“謝謝你。”李伊賀致謝道。

“謝我什麼？”小桑問道。

李伊賀說：“謝你陪我來苗疆之地尋找血膽靈芝。”

小桑說：“是我害了你的兒子，我不是你的恩人，我是你的仇人。你不會連主次好壞都分不清吧！”

“是非曲直我看清清楚楚，你確實有錯在先，但是你早已經將功補過了。”李伊賀感激小桑為自己所做的一切。

小桑笑道：“我對你好，你就覺得我是好人了嗎？”

李伊賀說：“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小桑看著他說：“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事物並不一定是真的。”

李伊賀說：“如果你想害我，早就害了，沒必要等到現在。”

“你一丁點都不恨我嗎？”小桑問道。

“恨你什麼？”李伊賀反問道。

小桑說：“恨我心機叵測的謀害你。”

“以前恨但是現在一點都不恨了。”李伊賀依照自己的內心如實的回答道。

“你就不怕我再害你嗎？”小桑問道。

“不怕。”

看著李伊賀的眼睛，小桑看著自己就像在看一面鏡子，她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

“我從來不喜歡照鏡子，其實我並不是討厭鏡子，而是討厭自己。討厭自己滿手鮮血，討厭自己總是做一些違背自己的心意的事情。討厭自己為什麼還活著。我每天都很痛苦糾結，就連夢都是不開心的。”小桑有感而發的說道。

李伊賀說：“我也不喜歡照鏡子，我總覺得鏡子裡面的我不是真的我。曾經的我體內封存著無支祁的神魂，我甚至連一個完全的人都不算，我只有自己的獨立的意志而已。後來無支祁神魂被抽離，我擁有自己完整的魂魄。當時我才真正的感覺自己還活著。我誰也不是，我就是我，我要為自己的而活。有了這個堅定的想法，我才戰勝了對自己的質疑彷徨。”

“如果連靈魂都不是自己，那確實令人苦惱。”小桑認真的聽著李伊賀傾訴。

李伊賀說：“其實我要求的並不多，我只想安靜靜的和心愛人的度過每一天。有家人陪伴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求了。”

“你喜歡林唯雪什麼？”小桑問道。

這句話把李伊賀問住了，他猶豫了許久都沒有答出來。

“這麼難回答嗎？”小桑問道。

李伊賀說：“並不是難回答，而是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喜歡不能侷限限定的條件，喜歡是一種朦朧的感覺，那是一種不能夠具象表達詞語表達的東西。那是種感覺猶如呼吸猶如血液成為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也許一切都緣起我們第一次見面，也許都緣起她對我的窮追不捨。她很美，她很主見，她非常聰明，她總是給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我可以欣賞她一切的優點，也可以包容她一切的缺點。我就喜歡她，她這個完完整整的人。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會有爭執吵鬧，但是我們從不會記恨對方。我每一天都在想她，我無時不刻不再想她。

我慶幸自己此生能夠遇到她，我高興自己從未忘記過她。”

聽完李伊賀這番情意綿綿的話，小桑並未覺得反感或是失落，她反而被李伊賀恆定持久至死不渝的感情深深的感動。

就在這時小白鼠多多的□□唧唧的叫喚著，它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李伊賀起身道：“小桑，咱們過去看一看吧！”

多多發現的是一具屍體，可能因為失去多年，屍體已經嚴重腐爛變形，但是透過身上華貴的苗巫族銀飾可以判斷出，這個人地位顯赫非同一般。

小桑說：“這像不像歸沐攤舞祭祀穿的那套衣裳。”

經小桑提醒，李伊賀也得很像，從屍體身形判斷是男子無疑。

“那他豈不是上一任的大祭司清穆。”

小桑說：“不是說清穆已經失蹤多年，他怎麼會在這裡？”

“那只有清穆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李伊賀掏出一張白符，他將白符貼在屍身額頭上。可能是洞穴內溫度極低的緣故，屍身雖然腐敗嚴重但是儲存非常完好。

“難不成清穆的亡魂還在這裡嗎？”小桑問道。

李伊賀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