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還有唇角那個苦澀的笑容
安洛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實在是太過分了。
以前作為安澤哥哥的時候,完全沒有發現安澤的感情,對他一直那麼冷淡,甚至沒給過他一點好臉色。
可憐的安澤,默默喜歡那個性格冰冷的安洛那麼多年,他是怎麼忍受的?
大腦運轉停頓下來,安洛突然睜開了眼睛。
過去,現在,失憶之前,失憶之後,很多的記憶交織在一起,讓他頭痛欲裂,腦海裡亂成一團,可最鮮明的,卻是對安澤的那種微微的心疼。
記起了以前跟安澤相處的點點滴滴,安洛這才發現,這個最小的弟弟,在身邊默默地守護了自己那麼多年。
以前很少注意他,因為他總是那麼的冷靜成熟,總是能夠獨自處理很多困難,作為兄長的安洛,覺得這個弟弟並不需要自己的關心,於是就把更多的關心放在愛惹事的安巖和身體不好的安陌身上。
可其實安澤也需要哥哥的關心。
甚至比安巖和安陌更加需要。
很多次,自己對他只不過是幾句簡單的問候,他就開心得像是中了大獎。
也有很多次,自己對他的冷淡和漠視,讓他沉默著轉身離開,那樣挺拔卻孤單的背影,深深刻在了安洛的腦海裡。
“安洛。”周悅平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安洛的思緒,“剛才你的腦電波活動非常強烈,你是不是已經完全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安洛沉默片刻,平靜地點了點頭,說:“是的,大部分。”
除了完全想起關於媽媽、陳易、小睿、安澤的記憶之外,他還想起了自己被綁架之前發生的所有細節。
——完全沒想到,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
安洛輕輕皺起眉頭,用力攥緊了手指,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悅平,可以結束手術了嗎?”
周悅平點點頭,“可以了。”
對大腦皮層的刺激終於停了下來,安洛的情緒漸漸趨於穩定,醫生開始縫合頭部被電鑽開啟的細小的傷口,等縫合結束之後,安洛的體徵一切正常,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安洛被周悅平扶出了手術室。
安澤一直在門外等待,焦急得甚至坐都坐不住,他一直在走廊裡來回踱著步子,見哥哥出來,趕忙迎了上來,一臉擔心地道:“哥哥,沒事吧?”
手術的時間持續了至少四個小時,安澤居然寸步不離地站在手術室外,甚至因為擔心的緣故根本沒有坐下超過一分鐘。
安洛沉默片刻,抬頭看著他,聲音有些微微的哽咽,“你一直在這裡等?”
安澤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說:“我不放心你,就一直在這裡等。你能安全出來就好。關於過去的事,都想起來了嗎?”
安洛點了點頭。
安澤看著他難看的臉色,擔心地道:“是不是頭很痛?沒關係,先不要亂想,我帶你回家。”說著又回頭對周悅平道,“悅平,這次謝謝你了。”
周悅平笑了笑,“不客氣。快帶他回去吧,他剛剛想起大量記憶,情緒可能不太穩定。回家之後如果睡不著,就吃一顆安眠藥。對了,頭皮縫合的傷口雖然很小,但是三天之內也不可以碰水。”
安澤點點頭,“好,知道了。”
周悅平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安洛的肩,“那部分封存的記憶雖然開啟了,但是,你暫時也不能想太多,記憶需要慢慢整理,不要讓大腦超負荷工作。”
安洛點了點頭,“謝謝。”
周悅平笑了笑,“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安澤帶著臉色蒼白的安洛一起走出了醫院,到停車場開車回家。
一路上,安洛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兩人回到家裡,關上門之後,安洛才突然在黑暗中拉住了安澤的手,輕聲叫道:“安澤。”
安澤回過頭來,因為黑暗的緣故,他看不清安洛臉上的表情。
忍不住疑惑地問:“怎麼了,哥哥?”
“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安澤怔了怔,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對你一直都那麼冷淡,在三個弟弟中,我對你的關心也是最少的。當年你突然改志願的時候,我甚至連理由都沒有問,我完全沒想到,你會為了我放棄那麼多年的夢想我真是個差勁的哥哥。”
看來,他的確完全記起了從前。
安澤沉默片刻,這才輕輕把安洛擁進了懷裡,低聲道:“別這麼說,關於這些,你完全不知情,所以你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