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邪惡陣營最底層的一堆垃圾,幾分鐘內就成為了底比斯無私而公正的王,莊嚴而高貴的王后,虔誠而緘默的女祭司,就算是那些無比暴露的服裝,豔麗的化妝,酷熱的環境,強烈的燈光,燃燒柏木的濃煙與火星到處飄散,還有在一個小時內作了大修改的劇情,導演神經質的吼叫,辱罵,無理由重來,也沒能影響到他們幾近完美的表現——或許這個位面有著一個無比強大的電影之神正在注視著他的信徒並且無時不刻地賦予他們力量,巫妖想。
巴巴拉是他們的頭兒,毫無疑問。
“巴巴拉剛才的行為,也許只是單純的……撒嬌?或者叫做‘無理取鬧’?”亞利克斯疑惑地問道。
“亞利克斯,你在巴巴拉小姐的面前,可別這麼說。”善良的莉莉認真地回答道:“你會捱揍的。”
——這可是莉莉老父親真實而慘痛的經驗之談。
第四小節
“辛苦啦,巴巴拉小姐。”
巴巴拉一臉疲倦的披著厚軟的毛皮斗篷從化妝間裡緩慢地走出來,裡面還是那件奢華的戲服。這時候的貝弗裡山區,白天的時候熱得要死,晚上的時候冷得要死,而連續十幾個小時的拍攝下來,人根本連走路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甚至不得已在最後結束的時候小睡了一會,現在場地上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做清潔工作——撒丁小姑娘挺貼心的扶著她,也沒像其他人那樣羅羅嗦嗦表示關心,兩個人上了車,她又忙著給巴巴拉倒茶,溫熱的檸檬茶,巴巴拉喝了一口,覺得整個人都軟了,舒服的只想睡。
但看見莉莉,她又不想睡了,她真搞不懂這些撒丁人,這個小姑娘一直住在她臥室外面的小套間裡,異乎尋常的勤快,熱心,拜她所賜,巴巴拉地屋子現在真成了女子修道院了,就算是收垃圾也是個大嗓門的胖女人,導演那群敗類更是從來不往她那去,有什麼事寧願透過電話幾小時幾小時的討論,弄得自己偶爾在大清早醒過來的時候,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個夢呢。
不過身體的疲憊倒是千真萬確的,巴巴拉打了一個哈欠,想要命令司機開快點,但在看到那張陌生的側臉時她的心立刻狂跳起來,這是她的車,千真萬確,可是自己的司機是自己找回來的老員工,也是自己的崇拜者之一,假如不是巴巴拉最後連車都沒了,他就算沒工資也會為她開車,這樣的人不會不和自己說一聲就隨便找個人代替自己的工作。
司機從後視鏡裡瞄了巴巴拉一眼,無比淫褻地笑了笑,這下連莉莉都察覺不對了。
“Quiésvostè?parar!”(你是誰?停車!)
她叫嚷了一句撒丁話,在沒有得到回應的時候彎腰撿起裝檸檬茶的大水瓶往司機的腦袋上敲過去,瓶子破了,淡黃色的茶水混合著鮮血弄得雪白的真皮座椅上一片狼藉,可是那傢伙反而翻著白眼愉快地呻吟起來,把車開得更快了。“太妙了。一個受虐狂變態。”巴巴拉在心裡,她用力拉住還在找兇器的小姑娘,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可不想因為某個無聊傢伙的遊戲而發生車禍——她嘗試著撥打手機,卻發現沒訊號,車子裡面一定有什麼裝置遮蔽了訊號。
巴巴拉現在挺後悔選擇了這部最新款的賓利車,它速度太快,幾分鐘就到了高速公路上,大約開了半個小時,車速減緩,兩邊追上來2部車,一左一右地夾在了賓利車邊,其中一部黑色的雪佛裡降低了車窗,一隻手伸出來搖了搖——巴巴拉眼前一花,還沒有明白過來呢,小姑娘已經像個野貓一樣從她的身上直接爬到了前座的椅背上,開始玩命地和司機搶方向盤,賓利車一晃,惡狠狠地撞在了灰色的聖喬治車上。
現在巴巴拉慶幸自己買得是賓利,這車抗撞擊能力是所有車輛中屈指可數的,聖喬治車的車門被撞了一個大凹陷。
“你瘋啦!?”巴巴拉尖叫。
“那是蛇!安託的標誌,在西撒丁只有他會和薩利埃裡家族作對!維爾德格給我看過!”莉莉尖叫。
巴巴拉雪白了臉,她開始摸索自己斗篷裡的一隻口紅型手槍——一個FIB探員崇拜者的秘密禮物。她知道那些黑幫人物的做法,在他們表面上還一團和氣的時候,手下人互相找找麻煩是很正常的,只要沒殺了亞歷山大。薩利埃裡,那麼死再多的人也無所謂……另外如果只是為了破壞電影的拍攝,打斷她的四肢,弄花她的面孔也是好方法。
假貨司機終於不耐煩小野貓的騷擾了,他本來應該在上一個路口減速下高速公路,然後拿錢,玩女人。可是現在他還得開五公里,五官還算整齊,但裝飾著檸檬片和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