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估計沒戲了。街上的人以訛傳訛,她多半是聽到些風聲,改天得媽給你親自物色一個。”
我在想,除了張馨雨還有誰不嫌棄我。
作者有話要說:
☆、祝福2
我媽去成都後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活,如履薄冰的走著每一步,生怕被摔著了。我婆婆爭著搶著為我生火做飯,我斷然拒絕。並不是因為我要帶著重傷表達自己有多孝心,或者尊重老人,這些都不是主要,要緊的是我對婆婆坐的飯菜實在是難以下嚥。
有時候我睡懶覺起床,發現鐵鍋裡已經躺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稀飯,這是用柴火煮的,老人喜歡用餘火的溫度給我保溫。我每次吞一口飯我的胃就不停的痙攣。婆婆的廚藝是不是用三把火把米水混合物燒開,然後熄滅,稀飯在將生半熟的交界,用火的餘溫把飯“燜”熟,就像將到家門口的腳踏車不用蹬踏而利用慣性滑行過去。婆婆從小就教我節省,這讓我很為難,不可思議,她在我離家打工的許多年都是這樣做飯的。
關鍵是飯粒之間還有著泥沙或者汙漬,原來她的眼睛不行了,她的瞳孔早已不再黝黑而是一片灰,我多看一刻我的眼睛就會跟著發漲。並不是我多嫌棄,而是想說她有多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定了個鬧鐘,不給她做飯的機會。從此,她也享受著每一頓送到手上的乾淨的飯,她總是念叨:“曹飛的手藝好,做的飯味道棒,我自豪。”其實她哪裡知道,我只是做的更乾淨而已。
就是這樣她有時候還是吃得唉聲嘆氣的,好像是碗裡的糧食讓她傷感,這讓我重度懷疑自己的廚藝。我問隔壁的二姨,我婆婆為什麼吃不下飯,是不是病了。她說:“你婆婆一直病著。像她這把年齡你得在每次燉肉時加幾塊大肥肉,入口即化,她才歡喜。”我茅塞頓開,老人和青年不可同日而語。
我照著二姨的話做了,婆婆每次吃飯又精神了,好像迴歸了青春。有時候我在想要是我到了這個年齡也許連她一半都不如,我吃了太多的化學物品和新增劑。
我媽走後,我也成了留守青年了,和婆婆這個留守老人一道,相依為命。每天的日子過得單一,沒有故事性。
首先我從睡夢中被鬧鐘鬧醒,一絲不掛的跑到廚房洗米,用電飯煲熬稀飯,三下五除二的弄完全部簡單的程式,又一絲不掛的鑽進被窩,打個盹或者小憨片刻。婆婆要去活動一下筋骨,我總是等她回來,如果我直接把飯放到桌子上她沒看見的話,那麼她就會捱餓一上午——因為廚房在三樓她住底樓,我從不讓她上來怕摔著。
飯後我也會到下面陪她一起坐著發呆和聊天,當然發呆的是我,聊天的是她,因為我無論說什麼說多大聲她都當我的話是蚊子的分貝,我乾脆緘默不語,聽她滔滔不絕的唸叨,比如:觀音菩薩又吩咐她的好話了,她說我從此以後再無疾病,一生安泰;對門的鄧某是個尖嘴巴,任何緋聞都和她有關,死後應該入十八層地獄,遭割捨之苦;她又饒有興致的害羞的講起她的婚事,她和村裡的某女子一起出嫁的,她們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被上了花轎,抬著來到男方的村子,她說當她的婆婆見到她第一眼她的婆婆就行喜於色的高興,因為另一個女子又小又矮還是個柺子,我問:“你們結婚前都沒見面嗎?”她說:“從沒有。”我聽後感嘆,從前社會不是我們能懂的。
快到中午我便開始了洗菜做飯,忙活一陣飯後的下午則不用陪她聊天發呆。除了偶爾的上公路活動筋骨外,餘下的時間就是看書和睡覺,大都清閒得無事可做,不容易的消磨光陰,有時候我也會想雨兒,以及其他人。
何男給我來過電話,他說:“董儷和我遊黃山時看到了張馨雨,那時候我們看到她正坐在迎客松下面吃橘子,身邊一個大帆布揹包,看樣子好像有些累。”
我說:“你當時咋不給我電話?”
他說:“我們也想給的。我們過去打了個招呼,然後說到了你,問她要不要同你通話,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誰知她竟淡定的說:‘曹飛和我沒關係了,不用通話了。’後來我們出於尊重沒那樣做。我們聊了幾分鐘本想邀她同遊的,她婉拒了,後來第二天她就乘車走了。”
我問:“你為什麼現在打電話給我?”
他說:“我想請你來喝我的喜酒。”
我說:“現在怕是不行了……”我給他講起我的病。
醫療上面我在醫院報了35%。政府的公務員數學不及格說好的補償30%的,結果算下來才幾千塊,也真是為難他們的,為了讓我活命煞費苦心的編個30%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