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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巴王國以及中國的“西伯”
“薩巴王國”是葉門上古最著名的王國,也最富有傳奇色彩。因為“薩巴”(Saba)的名字實際上與“Sheba”相通,《聖經》中著名的“示巴女王”(Queen Sheba)就是來自紅海南段的“薩巴女王”,只是翻譯不一而已(在本書中為方便迎合兩個系統的表述可能分別使用這兩個名稱,請注意她們實際上是同一人)。
“示巴”或“薩巴”與中國西北渭河流域的“西伯”可能有某種直接或間接聯絡。“西伯”為周人之祖。儘管《聖經》裡還有一個更古老的支系名字直接就叫“希伯”(漢語拼音xibo),但實際上此“希伯”在英語中為“Eber”。“示巴”(Sheba)的發音“∫i:b ”才更接近中國“西伯”。
周文王的父親季歷具有“西伯”爵位①,他是一位商臣。“文丁殺季歷”之後,帝乙(紂王的父親)後來在軍事危機下為了修好竟然同意周文王繼承“西伯”爵位,並賜予其征伐大權,為以後商朝覆滅埋下了禍根。有學者說關於這一時期的某些事情,古籍與甲骨文上的記載之間存在明顯差異,某些東西被人從典籍中抹去了。
透過文獻看,實際上“西伯”在中國歷史上不僅僅是個爵位,而且更像是一個方國、民族或者地域的名稱,將遠在阿拉伯半島的“示巴”作為其殖民母國引入參考,非常合乎邏輯。看看“西伯”在《史記·殷本紀》出現的語境就可以得出這一結論:“百姓怨望而諸侯有畔者,於是紂乃重刑辟,有炮格之法。以西伯昌、九侯、鄂侯為三公。……西伯昌聞之,竊嘆。寵侯虎知之,以告紂,紂囚西伯 裡。西伯之臣閎夭之徒,求美女奇物善馬以獻紂,紂乃赦西伯。西伯出而獻洛西之地,以請除炮格之刑。紂乃許之,賜弓矢斧鉞,使得征伐,為西伯。”“西伯歸,乃陰修德行善,諸侯多叛紂而往歸西伯。西伯滋大,紂由是稍失權重。”“西伯既卒,周武王之東伐,至盟津,諸侯叛殷會周者八百。”
很明顯,“西伯”既可以代指“昌”這個人,也可以代指他的國家甚至地區。這與“示巴”在葉門的情形相同。還有一個微妙的變化是,自從武王執政之後,似乎“西伯”罕見。它是一種政治“斷臍”,暗示了周王登基後襬脫“西伯”(即“示巴”)的姿態,還是提示了我們商王朝本身是一個包含了“西伯”(示巴)利益在內的集團?或許兩者兼具?也就是說,商王朝是“示巴”等多國勢力的集合,其中包含了“示巴”(西伯)的勢力,但“周”卻只是“示巴(西伯)”這個集團的王朝,但是自從周開始以後,周人反而不再稱呼自己為“西伯”。
張光直在《商文明》一書(183頁)有關“邑主”一節中說:“每個邑主都代表著他的族、城邑和或大或小的土地,該邑主與他的族和城邑三者皆以相同的名字命名,但是,在甲骨卜辭和金文中發現的諸如此類的名字都是按照他們的親戚關係有等級、有區別地相互結合起來。丁山辨認出了200個此類名字,但是,他認為實際存在的遠不止這些。張秉權挑選出了173位人地同名者。在這些名字中有些特別突出,有學者猜測這些人可能擁有更多的土地、更大的城邑和更多族眾,相應地,他們在朝廷之上也就享有更多的發言權。”毫無疑問,西伯(昌)就是這樣一個“邑主”。
假如東亞與阿拉伯半島曾經有過直接的文明交流,則“薩巴”王國對應了中國的晚商、周時期。我還一直有一個懷疑,四川一帶的“巴人”民族很可能就是“薩巴人”的簡稱,至於他們的相貌正如羅中立所畫《父親》,並且與三星堆文明有關;但他們是從西藏而入內地還是從商地而來這還是個問題,當然也有兩源匯合的可能。
葉門地區早期陸續並列的其他王國
蓋太班(Qataban)王國 “蓋哈坦”繁衍出幾百個支系,其中的一個支系在大約公元前9世紀中葉建立了“蓋太班王國”。關於它的出現和滅亡,歷史學家意見不一,但是公認在公元前350年至前50年該王國曾經在葉門地區大放光彩。他們的首都在亞丁以東地區,使用希木葉爾文字,語言與薩巴方言接近,政體等與麥因王國相同。
麥因王國滅亡後,葉門地區主要存在的兩個王國是蓋太班王國和薩巴王國,他們之間長期征戰,偶爾講和,最後似乎於公元前25年被希木葉爾王國取代。對於這段歷史,學者們依然沒有取得統一,我們只能取得一個大概的印象。
哈達拉毛(Hadhramaut)王國 約公元前10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