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這還不好辦,讓爹找就行了了。”
陶思國大喜:“大嫂,爹那裡你去辦,改地契我去找人讓大哥和爹去改就好了。”
陳氏這才放下了心,陶思國去改地契她可信不著,陶淵民去改她也不放心,陶淵民已經知道陶司空不是自己的親生,怕陶淵民都改成他兒子的名,還怕陶思國都改成自己的名賣掉花了。沒有她丈夫跟著她不會放下心的。
說陶思國不貪婪那是假的,想把地寫成自己的都賣掉是真的,可他也知道陳氏不好煳弄,想貪為己有是做夢的,打起官司來,自己還得去坐牢。
這樣就皆大歡喜,只有劉氏不歡喜,試看劉氏的臉是綠的還是黑的。
麥秋一到,雨春就有的忙了,可是她不準備自己去受那個罪,就著大夥都沒收麥子的機會,雨春迅速作出決定,僱了十個人割麥子,只有七畝地,十個人半天就割完了,下午就捆好僱車往回拉,別看麥子不多,也卸了滿院子。
一天順利的收完,到了家裡才屬於自己的,雨春還怕陶思國父子和陳氏一家眼紅,搶收她的麥子,陶家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真讓雨春猜個正著,第二日就有人告訴雨春,陶司空一家五六口昨晚到河西來了,還打聽了雨春的地在哪兒。
這倒不能確定他們是偷麥子來的,可是大黑天一家五六口帶著麻袋鐮刀來河西打聽她的地,也是沒安什麼好心。
陶司空找陶淵民一說可以改地契的事,陶淵民大喜,就等劉氏啥時去女兒家的時候,就偷出劉氏的地契就成事了。
雨春的院子在廂房的盡頭做了一片空場,成了個小型的場地,還挺不錯的,曬了三天,麥秸子乾的響透,夏至的天氣,又晴空萬里,十分的乾燥,老天爺真是照顧窮人,要是下幾天雨,麥子發了芽兒,磨出面來會膠黏,蒸出饅頭也是死疙瘩,雨春感謝老天爺的恩惠。
麥子收得好心裡高興,可要是再半個月不下雨,晚莊稼就會種不上。
看起來老天爺也不好當,天下這麼多人,他怎麼能伺候都隨心。
雨春還僱了個毛驢套軋麥子,找了河東的老孫頭,在他趕著毛驢跑了幾圈之後,永久看著好玩,就搶過來韁繩,揮舞著小鞭子就趕起了毛驢。
“駕!”一聲喊,鞭子在半空打了一熘響,小毛驢嚇得撒歡跑,四夏就癮得慌了:“我也要來,我也要。”
永久斷喝一聲:“小丫頭片子,躲一邊兒去!”
永輝也想牽一把,接過永久手裡的韁繩抖一抖,毛驢也快速跑起,四夏趁空衝進了圈子:“我來!”伸手奪永輝手裡的韁繩,那毛驢圍著場地不停的轉圈,永輝手裡的韁繩也轉圈手,把四夏繞得嗖嗖的跟著韁繩轉,跑得慢了她就會被韁繩颳倒。
四夏的狼狽樣兒逗得李雪、小丫兒、永久雨春還有柴老笑得打跌。
李雪已經痊癒了,可是雨春怕她初愈體質弱熱壞了,李雪堅持幫忙,雨春也說服不了她 ,就讓她悠著點幹:“雪兒姐姐,你可不能再得病了,我三哥會愁壞的。”
李雪的臉又紅了,可是沒有跑走,雨春知道自己的功夫沒有白費,李雪有進步了。
李雪拿掃帚在外邊往裡掃,軋完了一場,毛驢套被牽到一邊,只剩圓圓的一大片淡黃色的麥秸鋪滿場。
這回大夥齊動手,往場外挑麥花秸的,往一起掃麥粒的,把麥粒收到一邊,再鋪滿場,重複的軋,重複的收,直到把所有的麥子都軋完,堆成了三大堆麥粒,還有最後的一道程式就是揚場。
木鍁俗稱揚掀,就是長方形的木板做掀頭,與鐵鍬有些相仿,只是平板的,把手是木做的,剷起地上的麥粒頂風高高揚起,木鍁把摻在一起的麥粒和麥餘子揚起老高,風一吹,地上只剩了麥粒和幾顆石子或土坷垃。
魏四嬸很快就來了,她家是在鄰居的場上軋的麥子,才收拾乾淨了,就來給雨春幫忙。
魏四嬸是揚場老手,看她那一掀揚起,麥粒子嘩嘩的往下落,麥餘子麥秸都被分了出來,李雪負責漫場,魏四嬸揚著,李雪在下邊掃著,李雪頭頂戴著涼帽,就是用秫秸皮編的尖頂塔形的,夏天能遮雨的帽子,防止落下來的東西落頭頂和衣服裡。
揚場是很好玩的,魏四嬸休息的空子,四夏搶著用木鍁戳起就撇,永久大叫:“四夏!你淨搗亂!看你亂摻摻的,把乾淨的都弄髒了,快給我!”
永久搶過四夏手裡的揚掀,鏟了一掀,嗖的就揚出,噗啪的悶響,連土帶麥餘子麥秸子的混合物全部掉了下來。
“一邊去!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