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謙有讓,小官讓大官,都懂得尊卑。
雨春不插那個言,誰也不得罪,只管接銀子,價錢都是一個,魏相國也沒找到便宜,自己的機器供不應求,也不是推銷硬塞給你,講價的都沒有。
挨個的機器都當場試驗沒有問題,箱子裡有說明書。恐怕他們看不明白,給這些買家講解了修理保養,換件的一些常識,不懂的,這裡專設諮詢處,可以隨時來問。
銷售服務做得夠細,各府的機器可是都被小姐們霸佔了,針線房根本撈不到,直到大天黑,這些家才滿意而歸,中午的麻辣燙也是火爆的很,機器賺錢,麻辣燙也賺。
繡莊也捎帶多賣了不少,新樣子被搶光,小姐們都為了當樣品比著繡花,沒買到的小姐們心裡都憋屈,雨春答應她們機器全部運到京城,京城都買足了,再銷往別處,才哄得她們破涕為笑。
這一天這個累,雨春講解的嗓子發啞,喉嚨裡冒煙,咳嗽幾聲,李雪給她遞過蜜水:“一次多喝點,喝飽了就不發乾了。”
雨春揚脖一杯水不歇氣就幹掉,堵在喉嚨口直往外流:“喝太多了,說話可不是個好活,她原身做過銷售,那個活,就是賣嘴,可幹夠那活了,沒想到今日又攤上。
累得嗓子刺癢,乾巴地像糊了柴草葉子。
到廚房吃了飯,也不用數錢,全是大票,往箱子裡一鎖趕緊休息,累壞了。
李雪回到家裡,楚離正在等她吃飯,李雪說:“你還等啥,餓著自己,傻不傻?我吃過了。”
“還得吃,陪我吃。”拉著李雪坐身邊,李雪小聲說:“丫頭們看著呢。”
楚離大手一揮:“都下去吧,不用你們伺候。”丫環婆子應諾走出,都去吃自己的飯。
楚離攬過李雪,先親了一口唇,再親親臉“走多少天了,想死人了!幾天回來不回家,心怎麼那麼狠呢。?
“雨春今天賣機器,我想看看怎麼樣,怕的是回家去晚了,趕不上看熱鬧嘛……”李雪一個長長的音調,軟軟的柔柔的,像只小手撓癢癢,楚離渾身都癢,哪有心思吃飯,抱起心心念唸的她,飯就不顧得吃了。
自從鍾離子均走後,鍾離夫人前幾天好好點,以為兒子必在京城經營個鋪子,還和往常一樣,白天出去,晚上回來,母子天天見面。
想不到一連幾個月,兒子都沒有蹤跡,以前哪有這樣分別過,想起就心慌,兒子一定是腦了,被家族除名,是和家人斷了關係。
身上分文沒有,兒子是不是做了叫花子,自己身上掉的肉,怎麼會不心疼,想了些日子,就開始生病。
一病不起,鍾離老夫人派人到雨春這裡打聽,雨春也是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鍾離子均連她都沒告訴去哪裡,只說是去遊歷,長些見識,雨春倒不理會他走,他那人也不用惦記,只要不招搖,也不會讓人惦記上,他可能是想學些東西。
雨春給了他銀票一萬兩,也不怕他拐走,他以後能回來,一心一意守著她,她也不會嫌他窮。
如果他有了別的女人不回來,自己的銀子就算買了他這把劍,自己也不吃虧,三年可是一晃就到的,雨春並不急。
暗笑鍾離夫人做事狠絕,一點不顧兒子的感受,只知隨了自己的願。除了兒子的籍,逼得兒子遠走他鄉,這時候想了再也見不到,有病有什麼用。
要是有人性的家人,寧可脫離家族,也不會拋棄兒子,這家人就是沒有人性的,以為脫離了鍾離子均,鍾離子衍就會高中呢。
鍾離子均會有飛黃騰達的一天,柴榮的天下沒多久了,歷史並沒有改變,只是柴榮的年齡小了,鍾離家有後悔的一天,哭的日子還在後頭。
魏相國和鍾離家退了親,鍾離家徹底失勢,在鍾離子衍的經營下,京城的買賣關閉了三家,只有麻辣燙還在支撐,幾個月的作料用完,雨春和他們取消合同,他們京城裡的鋪子就會徹底倒閉。
鍾離老夫人跟鍾離浩升那個勁兒摽的,他在京城到處挖人脈找關係,給二孫子找機會,鍾離子衍只是一個秀才,想進官場何其不易。
中了舉人是可以做官,只是那個舉人也不好中,鍾離浩升挖了很多關係,想讓孫子中舉,到了這個時候哪有人願意幫他,灰頭喪氣回了原籍,鍾離老夫人跟他連話都沒有,就是被族人逐出,有那個孫子在,產業也不會倒閉,這可好,盼著二孫子做官,他是那塊料嗎?
鍾離浩升也不是不後悔,為了鍾離家的仕途,他只好那麼做,他可不想讓子孫後代輪為卑賤的商人,為了後代計,只有把鍾離子均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