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卻響起,傳入她的耳廓。
南宮采菽頓時怔住,“為什麼?”
“你不會是他的對手。”
丁寧注視著她倔強的眉眼,搖了搖頭,認真說道:“沒有什麼意義。”
若是別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話語,她一定會感到憤怒,然而她確定丁寧的判斷不會有錯。
“真的連一絲可能都沒有?”
她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看著丁寧有些不甘的問道。
“一絲可能都沒有。”丁寧看著她,道:“甚至應該連讓他受一點輕傷都做不到。”
南宮采菽沉默了一息的時間,開口道:“你可以猜出他修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劍經……或者說他是因何而導致陡然變得強大麼?”
丁寧搖了搖頭,“不知道。”
南宮采菽抬起頭,看著他在黑暗裡閃光的眼睛,說道:“我想接他一劍。”
丁寧已經鬆開的眉頭頓時再次蹙起。
“我明白你擔心我受更重的傷。”南宮采菽看著他認真的輕聲說道:“但我答應你,我只出一劍……我只讓你們看看他的出劍,然後我就認輸。”
丁寧的眉頭沒有鬆開,但是他也沒有拒絕,他思索了極短的時間,然後點了點頭。
“如果是那樣,你便不要出一劍,你需要出兩劍。”
南宮采菽微微一怔,她不明白丁寧這句話的意思。
丁寧卻已經接著說了下去:“逆水寒,然後千帆盡。”
南宮采菽一時有些明白,卻又不明白。
逆水寒和千帆盡都是她和張儀等人先前過劍道之前,在那柄劍胎上參悟的雲水宮的水玲瓏劍經中的劍式。
水玲瓏劍經中的劍式當然極為精妙,然而這兩招劍式的劍意,甚至真元執行之法卻是相差極大,似乎根本無法連在一起使用。
丁寧沒有解釋,只是平靜的看著她。
“好。”
南宮采菽也不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開始動步。
“師弟……真的不會有事麼?”張儀猶豫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極為擔憂地說道。
“這是互相信任的問題。”丁寧側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道:“既然互相信任,便不會有任何問題。”
……
已經停駐在一片空閒場地中的顧惜春,看著緩步行來的南宮采菽,他的眼睛卻是不自覺的眯了起來。
他看到了南宮采菽和丁寧有過交談,只是聽不到兩人談話的內容。
難道丁寧覺得南宮采菽有可能戰勝他?
這讓他感到一絲羞辱。
他的右手落在了劍柄上,不等橫劍於胸,一股極為陰冷的氣息便從他的劍鞘中滲透而出。
數名和顧惜春相距較近的選生頓時呼吸微頓,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向身前腳下。
不知為何,他們都感覺到有一股詭異而危險的氣息似要從自己的腳下透出來。
南宮采菽直面著顧惜春,她當然也感覺到了這股詭異的氣機,這股氣機甚至讓她身上的傷口都好像被冰水泡過一樣的感覺,只是她此時只是在不斷的在腦海中回想著丁寧所說的那兩招劍式,面上只是一種深沉思索的模樣。
顧惜春的面色更加陰沉了數分,他看著走入場地的南宮采菽,道:“請。”
南宮采菽還在想著那兩招劍式怎麼都連不起來,有些入神,下意識地回道:“請。”
顧惜春的臉色更為陰沉,尤其微陷的眼眶中的深紅色澤陡然加深,似乎將有鮮血要從他的肌膚中沁出。
他開始拔劍。
他的劍柄是暗紅色,隨著他的動作,劍鞘口處有更為鮮豔的紅色閃耀而出,劍身卻是更為鮮豔的血紅色,彷彿有一條血水在從他的劍鞘中湧出。
直到此時,南宮采菽才霍然醒覺。
對於平時正常的戰鬥而言,她的反應已經太過遲鈍,出手很容易失了先機,甚至來不及判斷對方的劍勢。
然而她選擇信任丁寧,此時她卻根本不需要再思考,不需要再看顧惜春用什麼劍勢。
只是在霍然驚醒的一瞬間,她便是一聲激越的清嘯,想也不想,抽劍出劍。
劍勢快而渾然天成。
一道晶瑩的水流頃刻間在她的身周形成。
與此同時,她手中的劍光,卻是以晶瑩水流流動的相反方形斬出。
這便是雲水宮水玲瓏劍經中的“逆水寒”。
若是一柄大劍,此時南宮采菽的這一道劍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