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擴大疆域,所以,中國總有一種論調:蠻荒之地,佔之於中國無益;不如派人安撫,可保萬全。
管理這麼大的國家,難;讓全國的人都有飯吃,難;現在的攤子都顧不過來,還去佔領新的土地,不是自找苦吃嗎?
說到底,就是因為交通落後,資訊傳遞方式落後。如果解決了上面兩個問題,中國人的進取心一定會迅速膨脹,開始向未知世界大踏步地進軍。
想的事情多了,腦袋昏沉沉的,回到福寧殿,發現趙諶還在殿外的廊下跪著。兒子的臉色刷白,趙桓看著有些心疼,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是心疼兒子的時候,趙桓“哼”了一聲,進入寢宮。
梳洗更衣,趙桓朝裴誼說道:“你去問問殿外的畜生,可是想明白了?”
父子至親,哪能不為兒子著想?再說了,做父親的如果跟兒子一樣,不是都成小孩了嗎?
裴誼出去,不大的功夫又回來了,道:“殿下說,兒子到現在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趙桓的火“騰”地就上來了,抓起茶杯想摔,猛地停住,再將茶杯放下,“噗嗤”笑出聲來。
裴誼見縫插針,陪著笑,說道:“依小的說,殿下表面上看著寬厚仁慈,其實內心的那股勁兒,就和陛下年輕的時候一個樣呢!”
趙桓道:“哪股勁兒啊?”
“小的說不上來,小的就是這麼覺得!”
這個裴誼,哪裡是說不上來,明明知道,就是不說啊!
這個事情僵在這兒,也不是辦法,真要是凍壞了身子,後悔都來不及!
趙桓輕聲道:“你有什麼主意?”
裴誼“嘿嘿”笑著,道:“陛下恩德天下,福被蒼生,殿下雖是您的皇子,也是您的臣子啊!所以,莫不如令殿下閉門思過,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來面聖就是了!”
裴誼的潛臺詞就是,如果想不明白,就不許出府一步!趙諶跟著岳雲、鄭七郎等人一起長大,跟什麼人學什麼人,已經野慣了,讓他呆在王府裡不出門,就是最重的懲罰。呵呵,這倒是一個好法子!
“殿下,你怎麼啦?殿下!”
聲音剛落,一名內侍跑進來稟報:“殿下昏過去了!”
趙桓吩咐把趙諶送回府去,同時令其閉門思過,什麼時候想明白再來見朕!
明天就是正月十五,大好的心情都被這小子給攪了!
趙諶又餓又氣昏了過去,還沒回到府中就甦醒過來。聽到父皇的口諭,沒當回事,發誓一定要抗爭到底。大吃了一頓,休息一夜,身體復原如初。今天做些什麼呢?父皇親征西夏,趙諶監國,每天和宰執一起議事,商議好的事情,需要立即處理的,趙諶蓋上二寸一分見方的鎏金大印,看著上面“寧王之寶”四個字,非常得意呢!父皇回來了,一切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趙諶突然變得無所事事,現在又不能出府,好悶啊!
畫畫吧,畫畫是需要心境的,怎麼都畫不好,撕了畫畫了再撕,一怒之下,連紙帶墨都翻到了地上,女使梅羅進來,一聲不響,收拾起來。
抓起一本書,沒翻兩頁,甚是無聊,“嘎吱”一聲,從中間撕開,還不解氣,撕成碎片,然後,揚的滿屋都是!
梅羅偷笑著,手上的動作更麻利了。
“笑,笑什麼笑?再笑,信不信本王撕爛了你的嘴?”
梅羅不笑了,一會兒,已經收拾乾淨了。
“茶,給我倒杯茶來!”
茶來了,梅羅抿著嘴,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好辛苦啊!
趙諶瞧著梅羅,道:“梅羅,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笑起來非常難看!”
這話多傷人啊,梅羅不笑了,生氣了。
“梅羅,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生氣的樣子非常好看啊!”
梅羅轉過身去,更氣了。
這時,忽然有人來報:“郝衙內求見!”
話音未落,郝衙內郝強已經來了。郝強是這裡的常客,能當趙諶的半個家,說話比王府管家都管用,所以,要找趙諶辦事的人多半先來求郝強。郝強十五了,個子不高也還夠用,胳膊粗大腿粗脖子粗,有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郝三粗”。郝強也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敢當著他面這麼叫的人可不多。叫過的,都被郝強揍個半死;或者他被人家揍個半死。郝強練習武藝很用心,不惜力氣,那真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發誓一定要教訓一下那兩個囂張的傢伙。趙諶覺得,郝強是沒什麼希望超過岳雲、鄭七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