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站出來為李勇說話的兵士,心中也頗覺彆扭之極,眉頭擰得跟個鐵疙瘩似的,審視地看了李勇好一會,咬咬牙轉身對著葉婉拱拱手道:“方才是屬下魯莽了,就請長公主審問個清楚罷!”說完就垂手默默回到了隊伍當中。``lwxs520`
李勇見兵士們被葉婉三言兩語就哄住了,不肯再貿然為他們說話,自知是自己失言在先,卻也不得不強辯道:“冤有頭債有主,我等手中已然滿是鮮血,卻還想給兒孫積些福德,不願再牽累無辜。長公主儘管審問我們便是!”
“且不說倭國那相國是不是無辜,就算他無辜,殺他的是本公主,老天要清算也是報應在本公主頭上,卻與爾等兒孫有何相干?”葉婉笑意愈發從容,李勇多說多錯,他越是不願將倭國相國扯進來,越顯得他可疑。
說話間,天相已經將被五花大綁著的倭國相國帶了來,葉婉毫不遲疑,拔出匕首抵著相國的頸項,指著一個被縛的兵士笑問道:“你是不是倭國的細作?”
“不、不,我不是!”那兵士忙不迭矢口否認,眸中盡是驚慌之色。
“噗”,那兵士的話音未落,葉婉手中匕首一轉,狠狠在倭國相國的右臂之上插了一刀,匕首拔出帶出一道血箭,直直灑在眾人面前的地上,開出朵朵鮮紅的梅花。
炎麟國的兵士一個個神色巋然不動,心中很是暢快,不說以往,光是今日,他們就失去了萬餘兄弟,僅是給倭國相國一刀,小小放他點血,很是便宜他了。
再看那些個疑似細作的兵士,表面看著似是不為所動,有幾人眼中的焦急已難掩飾,只是還在強自忍耐罷了。
葉婉這一刀下去後,沒有半點遲滯,手指接著指向下一個人,問道:“你是不是倭國細作?”
“不、不…”這個“不”字一出口,葉婉不待他後面還要說些什麼,手起刀落,乾脆利索地在倭國相國的肩胛上又捅了一刀。倭國相國嘴裡塞著一塊破布,他想喊叫卻只能發出悶悶的“嗚嗚”聲,整張臉都痛苦地皺在了一起,顯得異常扭曲猙獰。
“你呢?是不是倭國細作?”葉婉還在繼續,她神情愈發輕鬆,反正疼的不是她,急的也不是她。
接連在倭國相國身上插了七八個窟窿後,那些疑似是奸細的兵士們終於有看不下去的了,稀稀拉拉站出十來人,紛紛嚷道:“不要再折磨相國大人了!我認栽,我是倭國的細作!”
葉婉眼神瞟向天相,示意他將這些人帶到一邊等候處決,然後看向那個叫李勇的,笑道:“他們承認了,這相國大人倒是能少挨幾刀。你呢?你是不是倭國的細作?”
有人站出來承認,葉婉並不意外,炎麟國的兵士卻是譁然一片,那些都是與自己寢食同步多年的兄弟,他們竟親口承認自己是倭國的細作!這讓他們如何能接受得了?一個個眼中通紅,恨得牙齒都要咬碎了,紛紛叫嚷著要葉婉立即殺了他們。
蔚凌羽上前幾步,面對著群情激奮的兵士們,雙手向下壓著連喊了好幾聲“肅靜”,待兵士們漸漸安靜下來,道:“大家先不要激動,待阿婉將細作全部都揪出來,必然不會輕饒。”
“對!一定不能輕饒!”朝夕相處多年,兵士們之間雖偶有摩擦,相互間感情還是極深的,正因如此,他們更加不能接受這些人的背叛,或者說一開始就是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與他們相交。
葉婉笑吟吟地盯著李勇看,這人也算有些心計的,懂得借勢,利用兵士們的感情來逼迫她,但他沒想到自己同樣也會拿倭國相國來逼他。
李勇咬緊了牙關不吭聲,他們這些細作不一定全部都是森吉千的親信,但不可否認他們無一例外都對倭國有著狂熱的忠誠。相國對倭國來說有多重要,他們心中都清楚,他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能讓相國犧牲在這裡。腦中進行著激烈地天人交戰,最後李勇頹然地發現,他們除了順應葉婉,乖乖承認自己身份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救下相國性命。眼看著葉婉又舉起了那小巧的匕首,李勇目中狠光頻閃,連忙喝道:“住手!不要傷害相國大人了,我承認我是倭國的細作了!”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葉婉冷笑兩聲,轉過身向方才奮不顧身為李勇辯駁的兵士道:“你看到了,他承認了自己是細作。往後再為人出頭,可要擦亮了眼睛。”
那兵士頓時面紅耳赤,不僅僅是羞愧,還因著心中有著無邊的憤怒和委屈。他與李勇相交多年,幾乎把他當成是過命的兄弟,可他竟是個細作,這讓他情何以堪?牙根緊咬著,牙齦中滲出絲絲鮮血,艱難地扯出一絲苦笑,對著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