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下官冤枉吶!下官哪裡敢對長公主無禮?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吶!”剛剛起身不敢落座,只能束手立在一邊的許隆,聽葉婉當著自己的面就跟蔚凌雲告起了刁狀,忙屈膝再次跪倒在地,.
“要說這禮數不禮數的,凌雲也知道,我並不十分在意。”葉婉沒有理會許隆的呼天搶地,依舊是淡淡地笑著。蔚凌雲只是想對許隆小懲大誡,她卻是打著狠狠敲打,甚至將他的官位擼下來的主意,哪裡還會手下留情,直接毫不客氣地看向許隆問道:“卻是不知許大人自當上這澤城的知府後,何以將本公主澤城店鋪的稅賦,提到了十之稅四啊?”
“嗯?”蔚凌雲聽葉婉這麼說,收起了閒適,這才意識到,她的想法恐怕跟自己的不一樣,這是不打算放過許隆了。葉婉對銀子有多看重,他早就見識過了,那是連皇帝的銀子都敢賺的,許隆敢多收她的稅銀,那真是不亞於在油鍋裡撈銀子啊。最關鍵的是,聽葉婉那語氣,多收的那一成稅銀,十之**是沒有上交國庫的,不然葉婉也不會這麼上綱上線地在自己面前提起。
“這、這…”果然來了!許隆眼神慌亂起來,他就知道葉婉不會放過這一點,但他萬萬沒想到太子也會跟著來澤城,許家花出去那麼多銀子給京城的那幾個官員,竟都似餵了狗,太子出京這麼大的事,竟沒有一人給他通氣兒的。他一開始就不該答應族長,在這種事情上打壓葉婉的鋪子,他身為知府,想為難小小几間鋪子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何苦用這種法子呢?
“怎麼?”葉婉冷冷地笑著,要讓她與許家公平競爭她不怕,也不會有任何意見,畢竟生意誰都可以做,就算她是長公主也不能將所有的好處都摟到自己家去。可這許家偏偏要跟她玩陰的,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這個、這個,這不是邊關在打仗麼?下官就想著多收些稅銀,為皇上分憂吶。”許隆絞盡腦汁想出了這麼一個藉口,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上去真誠些,事實上他心裡虛得很,從葉婉和劉家那裡多收上來的銀子,全都進了許家的腰包,沒有半分是打算上交國庫的,他這麼說跟飲鴆止渴沒什麼區別,但眼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先把眼前這麻煩應付過去,回頭再想辦法往回圓吧!
葉婉挑眉,看向蔚凌雲,笑道:“瞧瞧,許大人真真是炎麟國的肱骨之臣,時時刻刻都想著為皇上分憂解難。凌雲回京後可得好好跟皇上說說,這樣一個辦實事、辦好事的臣子可不能埋沒了,不登閣拜相可真真是屈才了。”
在場之人都聽出了葉婉話中的諷刺之意,許隆惶恐中帶著惱怒,礙於蔚凌雲在跟前卻是不敢發作,只是不斷地抹著額上的冷汗,乾笑著連道:“不敢、不敢當。”
“哼,許大人可真能慷他人之慨,來為自己臉上貼金吶!”劉博遠緊張地瞟了蔚凌雲一眼,心中不甘許隆拿著他家的銀子去買好太子,壯著膽子踏前一步,道:“咱們炎麟國的商稅向來是十之稅三,許大人一來就將我劉家的稅賦提到了十之稅五。若說這是為了給皇上分憂,我劉家自是不會說什麼,就算是十之稅七、八咱們也願意出這個銀子。可據草民所知,許家在澤城的幾間鋪子,這商稅還不到十之稅二吧?”
廳中四人,有三人清楚地知道許隆那冠冕堂皇的話,不過是個藉口,也就劉博遠還雲裡霧裡,真當許隆為了升官發財,可著勁兒地壓榨了劉家,然後去討好皇上呢。他實在是氣不過,這個大仇人如今是要踩著自家的利益往上爬了。反正這裡有葉婉,就算他當真惹惱了太子,想必她也會為自己說情的。
“誒呀,劉兄這話可當真?一看許大人就是忠君愛國的好官,怎會做出這種以公謀私的事情呢?”葉婉裝出一副吃驚的表情,在許隆看不見的角度拋給劉博遠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這個助攻真真是及時,現下許隆就是氣不死也得嚇死了。
劉博遠接收到葉婉莫名讚許的眼神,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知道葉婉這是要順勢收拾許隆了,心中暗喜,嘴上忙道:“長公主明鑑,草民所說句句屬實,不信可以查查賬本嘛,這人會說謊,想必現下賬本還來不及作假呢。”這樣說著,劉博遠就焦急起來,要查帳,動作可就要快些,不然許家聽到了風聲,在賬本上做什麼手腳,或是乾脆毀去賬本,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葉婉輕笑一聲,沒有理會劉博遠急得殺雞抹脖子的給自己使眼色,嘖聲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雖說今年咱們炎麟國是對外用兵了,可這糧草用度,用的卻不是今年各地的稅銀罷?”各地的稅銀都是年底結算送進京城,虧這許隆也好意思打著“為皇上分憂”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