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哨兵,要不是親自檢檢視到那些死去的哨兵手臂上刺著倭國特有的圖騰,他都不敢相信這些人都是森吉千當做殺手鐧存在的“精兵”——察覺到有敵來襲,他們倒是先慌得連擊鼓報訊都忘了。這在炎麟國的軍隊中,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只要不是被一擊斃命,哪怕只有一息尚存,炎麟國的兵士都會拼盡最後的一口氣發出警報。在距離倭國營地還有半里多路的時候,終於有哨兵反應過來,敲響了皮鼓示警,雖然沒敲幾下就被射殺,倭國營地已然戒備起來,韓仕顧不得旁的,立即集結兵士防禦,只是還不待倭國兵士形成陣勢,炎麟國大軍就衝殺了上來。
韓仕恨得牙根直癢,死死咬著牙關,跟兵士們一起迎敵而上,他腦中反覆迴盪的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炎麟國人衝到營地裡面去!可是打著打著,他就察覺出不對勁兒來,這些炎麟國兵士似乎根本沒有向裡衝殺的意圖,只一味與死死將他們阻在營地外的兵士廝殺,大有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是賺了的架勢。腦中急轉,他忽地下令讓兵士們稍稍放鬆些,果見炎麟國兵士對此視而不見,絲毫沒有長驅直入到營地之內的跡象,依舊只是瘋狂地砍殺身周的倭國兵士。見此情景,韓仕忽地明白了什麼,目中狠狠一凝,暗道炎麟國人詭計多端,這次來攻,炎麟國應不是打著總攻的主意,只是一次突襲,想要儘可能多地消耗他們的戰鬥力罷了。韓仕反應倒是不慢,立即組織兵士們猛攻,不管炎麟國來了多少人,誓要將他們全部留下!
蔚凌羽邊與倭國兵士廝殺,邊時刻注意著倭國兵士陣勢的變化,見他們一個個的攻擊突然變得剛猛起來,心知韓仕已經看破自己的謀劃,即刻下令回撤。炎麟國兵士令行禁止,接收到蔚凌羽的命令,半點不遲疑,手上加力砍翻正在與自己廝殺在一起的對手,有條不紊地退出倭國營地邊緣,快速地朝著炎麟國的營地撤退。
韓仕雙眼通紅,豈容炎麟國的人從容退走,一揮手帶著倭國兵士追殺了上去。追在炎麟國兵士後面,倭國兵士抽冷子砍翻了幾十人,眼見就要追上這次突襲的主力,卻不防葉泰帶來接應的兵士也到了,雙方又再戰了一場,韓仕見己方實在是討不到便宜,只得憤憤地下令退兵回營。兵士們狼狽回到營中,再次點算傷亡,竟又損失了四萬多的戰鬥力。統算下來,這一天攏共五十萬人的軍隊就損失過半了!韓仕只覺眼前一陣發黑,胸口悶悶的像是被重錘擊了一下,喉間一陣腥甜,“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眼下局面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控制,韓仕擦去唇邊的血漬,決定還是儘快將此事報與森吉千,由他來定奪罷。直到此時韓仕才意識到,或許自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有本事,好端端一支軍隊,在自己的帶領下,僅一天就折損大半,看來他比著那些武將確實是多有不如。
這邊韓仕心灰意懶地趕往皇宮請求覲見森吉千,另一邊郭宅中,郭將軍面色陰沉地坐在堂上,默默地聽著外面沸反盈天,更顯得他這裡寂靜得滲人。半晌,陪坐下手的郭矩艱難地開口道:“父親,咱們就這麼冷眼旁觀,不出兵相助麼?”他是郭將軍的次子,與大哥郭行感情極好,他同郭將軍一樣,深恨森吉千藉機屈打成招斬了郭行,但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炎麟國一步一步攻下京都,心中又有點不是滋味。
“哼!”郭將軍眼中也閃著複雜難辨的光忙,冷哼一聲道:“相助?正主兒都溜了,咱們還上趕著為他去拼命嗎?”郭將軍權勢不小,在這京都內的訊息也算靈通,他方才接到訊息,森吉千已然喬裝了,在暗衛的護送下離開了京都。大敵當前,森吉千連與將士們共存亡的勇氣都沒有,就算他出手幫著守住了京都,跟著這樣的一個國主,還能有什麼前途可言?悲涼地看向兒子,郭將軍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不止,深深嘆息一聲道:“矩兒,為父這一生僅你們兄弟三個兒子,你大哥無辜慘死,你三弟又是個只知貪玩享樂的紈絝,咱們郭家將來只能靠你了。森吉千他對咱們郭家不仁,卻也怨不得我不義!說到底這倭國只是森吉千的倭國罷了,是存是亡,與咱們都不相干了。為父打算舉家搬到蒼鷹國去,或許還能掙得一線生機。”
郭將軍很清楚,森吉千這樣的人耍點陰謀詭計還行,真正要他力挽狂瀾他是沒有這個本事和魄力的。倭國屢次三番招惹炎麟國,終是引起了炎麟國的反擊,倭國的滅亡已近在眼前了。他老了,已然沒有了年輕時的熱血,森吉千對郭家還沒卸磨就想殺驢的行為,更是使得他不願再繼續為森吉千賣命,生出了退隱撂挑子的心思。
“爹?!”郭矩對於郭將軍的決定吃驚不已,轉念細細想來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倭國明顯是敵不過炎麟國的,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