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提都不提自己的失誤。
葉婉也愣了一下,看了隨後跟進來的李長德一眼,她以為他會第一時間與這二人敘說此事的。只是李長德滿臉的落寞是怎麼回事?先前不是還好好的麼?葉婉給眾人讓了座,道:“我是這麼想的,活著的倭國兵士,管他是俘虜還是重傷被扔下的,普通兵士一律十兩銀子一個;校尉十五兩、參領五十兩、將軍一百兩。當然,活著的那些人,最高階別也就是校尉。重點是死的,普通兵士六兩、校尉二十兩、參領五百兩、將軍三千兩。你們覺得怎麼樣?”
“啥?”黃雄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根本跟不上葉婉的節奏啊。什麼五百兩、三千兩的,這都哪跟哪啊?
葉婉耐著性子又跟蔚凌羽和黃雄解釋了一遍,然後滿眼星星地等著他們大力讚揚自己,尤其是蔚凌羽,她相信他是明白自己想法的,定會覺得自己是個會過日子的。
蔚凌羽果然沒有辜負葉婉的期望,很是讚賞寵溺地看著葉婉,不住地點頭表示贊同。倒是李長德,他已經知道了葉婉必定會狠砍倭國一刀,但他實是沒想到葉婉會這麼黑。“這、這麼貴?為啥死人比活人還貴?活的將軍只要一百兩,死的倒要三千兩?”李長德現在已經沒心思默默憂傷了,滿腦子飄著的都是一個接一個的數字。
葉婉頭一仰,理直氣壯道:“誰叫咱們沒撈著活的將軍呢。若是有活的,不要他個萬八千兩的,咱們豈不是虧死?”培養出一個出色的將領,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豈是金錢能衡量的?賬單上所書,活著的參領、將軍的價格,只不過是用來給森吉千一個安慰罷了。咳咳,更大的可能是暴擊。
“好、好吧。”李長德呆呆地應了一聲,他算是漲了見識了,葉婉這一刀真是夠狠的,森吉千不吐血才怪。
黃雄眼角不住地抽動,他也是緩了好一會才緩過勁兒來,沉吟道:“這代價,怕是倭國出不起。”就算出得起,森吉千也不可能出。贖回了這些人,倭國差不多也該喝西北風去了。
“出不起可以還價啊。”葉婉陰險一笑,她這招一出,森吉千要麼咬牙出銀子,倭國就沒資本繼續打仗;要麼還價,那炎麟國就可以揪住這一點,往死裡貶損他們,儘可以說在森吉千眼裡,為國捐軀的兵士們根本沒有銀子重要,狠狠打擊森吉千的聲望;再不然森吉千斷然拒絕,這就更省事了,他們什麼都不必說不必做,倭國計程車氣不跌落谷底才怪。
一時間李長德是想不到這麼多的,黃雄想到了,再看向葉婉的眼神好似都帶著綠光般。“好好好!就照長公主所言!哈哈哈哈!”黃雄發現,越是與葉婉接觸,就越覺她與眾不同,她剛剛回京那會兒,朝堂上都是斥責她經商的言論,現下看來,有經商的頭腦並不全是一件壞事。這不,才開戰就要坑倭國一大筆銀子,若是換了他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麼絕的一招。
隨後眾人又商討了一下細節,然後由蔚凌羽執筆,分別寫了一封書信和一封奏摺,一方面通知森吉千準備銀子贖人,另一方面向蔚謙彙報一下戰況。同時命人將炎麟國允許倭國拿銀子贖回俘虜和兵士遺體的事情散播出去,堵死了森吉千假裝不知此事,過後找人背鍋的路。
做完這一切,天色也已經不早,黃雄帶來的大軍雖說有手下人安排駐紮防守,但他還是要親自去看看才能安心。正待要告辭,就聽葉婉對李長德道:“我看李參領突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是有什麼事?”
黃雄聞言停住了腳步,這一個接一個的重磅訊息打得他暈頭轉向的,還沒顧得上關心一下老兄弟,順勢又坐了下來,想聽聽李長德怎麼說。
李長德看看幾人,都算不得是外人,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猶豫一瞬道:“我想,往後的戰事,我就不參與了。”
“嗯?這是為何?”蔚凌羽吃了一驚,這跟蔚謙與他說的不一樣啊,不是說李長德此人最是善戰也好戰麼?不管大小戰役,他總是衝在最前面的一個,這回怎麼改了性子了?
“唉!跟你們說說真心話也無妨。”李長德面色頗為糾結地抓了自己的頭髮幾把,懊喪道:“我覺得我已經不配再帶兵了。我、我竟然對倭國那些兵士心軟了。”說出這樣的話,李長德覺得心裡既內疚又羞愧,同時又覺一陣輕鬆,總算是將真心話倒出來了,但願蔚凌羽能答應他的請求,不然在接下來的戰事中,他因著漸漸生出的不合時宜的仁慈,而耽誤了大事,可真真是晚節不保了。
蔚凌羽和黃雄聞言都不禁沉默了,他們都不是冷血無情的人,死在他們面前那麼那麼多的人,他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只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