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彎了嘴角,乖乖坐到桌旁,執起白胎描著翠竹的茶壺,倒了兩杯茶,將一杯推至藥癲跟前,自己則端了另一杯喝著。
“想不到你竟是長寧侯的女兒。那葉泰當真是上輩子積德了,還留下你們兄妹兩個人精兒承繼香火。”藥癲似感嘆似欣慰地嘆息一聲。
“師父認識先父?”
“老子認識個屁!”藥癲氣憤地罵了一句,粗喘幾口氣,略壓了怒火,接著道:“當年在京城,各路勳貴也是見過幾個,你爹倒真是個人物。不過那些個人老子都沒有深交,為的就是不願意捲進是非。誰知道躲過了你爹那禍害,臨老了還是掉進你這小禍害的坑裡!”說著說著,藥癲的怒火又竄了上來,氣急敗壞地吼了一句。
葉婉掏了掏耳朵,有這麼一個老頑童師父,她還覺得頭疼呢。
“行了行了!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了,你既然叫我一聲師父了,我還能賣了你不成?滾蛋吧,老子沒工夫應付你個小猴崽子。”藥癲狀似不耐煩地揮手趕人,小小的綠豆眼裡有一絲受傷。
葉婉何等眼力,藥癲的神態一絲不露地都被她看在眼裡,心裡也有些觸動,古時候徒弟於師父就跟自己的子女差不多,她這麼不信任藥癲,確實有些傷藥癲的心了。起身對著藥癲深深一躬,道:“師父莫惱,事關身家性命,不得不謹慎些。西山上生長不少草藥,師父可隨時上去,就當徒弟給師父賠禮了。”
聞言,藥癲臉色果然緩和下來,“哼,算你還有點良心。快別在我眼前晃悠了,擾我老人家清靜。”
葉婉從善如流,告辭出來,去了葉睿晨房間。
聽了葉婉的講述,葉睿晨沉思片刻,道:“如此最好不過。藥癲是個沒城府的,既然他說了那樣的話,想來也不會對咱們不利。日後也無需太過防備他,讓他有了心結反倒不好。”
葉婉點頭:“不錯。我也覺得這老頭挺有意思。”想起與藥癲相處的點點滴滴,葉婉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個孩子似的,真是難得。
“對了,你盤下銀樓,可是有什麼計劃了?”
“當然!”說起銀樓,葉婉有些興奮,“我打算將銀樓整頓一番,整點掐絲燒藍的首飾,絕對火爆!以後你就安心訓練人手,賺錢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掐絲燒藍是什麼玩意?”葉睿晨一個大男人,對女人家的首飾還真沒什麼研究。
“就是首飾的一種製作工藝。”
“你會?”葉睿晨挑眉,他跟葉婉認識二十幾年,怎麼不知道葉婉還會製作首飾?
“你還記得之前咱們接過一個任務,就是那個倒賣古董的胖子?”
“你是說那個對你心懷不軌的死胖子?”提起這個人,葉睿晨撇嘴不屑,瘌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典型,想起來就噁心。
“就是他。他不光倒賣古董,也做假的。那次給他做保鏢,一個勁跟我吹大氣兒,說他僱的幾個工人,專職做燒藍首飾和琺琅瓶啥的,把那點底兒抖了個乾淨。這倒是便宜咱們了,我打聽過了,這根本沒這些玩意,咱們要真整出來,想不賺錢也難。”葉婉手舞足蹈,情緒很是亢奮。
葉睿晨捏著下巴,沉吟不語,葉婉說的這可是技術活兒,哪是那麼容易,說整就整出來的。不過他也不想打擊葉婉的積極性,這個做不成就做別的,他們兩個現代人,在古代想賺錢還不是手到擒來。想到這,葉睿晨一拍手掌,道:“你儘管放手去做,有哥在你背後撐著呢。”
葉婉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有你這句話我就心裡有底了。你就安心做你的事,其他的就看我的吧!”
至此,兄妹二人定下了未來發展的基調:葉睿晨組建勢力,葉婉賺錢。
第二天,葉婉早早起床,收拾了幾件衣服,準備這幾天就在銀樓住下。林嬤嬤不依,一個女孩子家家怎麼能獨自在外面過夜,還是好幾天不回來。她放心不下,便要跟著一起去。
“嬤嬤跟著去了,哥哥和那一大幫孩子怎麼辦?誰給他們做飯吃?”葉婉攔下要去收拾衣物的林嬤嬤,道。
“要不請春花過來幫忙做幾天飯吧,反正你也說沒幾天就回來了。”林嬤嬤提議。
“人家春花嬸子家沒活計麼?這些年已經夠麻煩人家的了。嬤嬤就別擔心了,有師父跟著呢,你怕什麼?”
“就是那個死老頭跟著我才更不放心。”林嬤嬤小聲嘀咕了一句,沒奈何也只能依著葉婉。想想當初,小姐香香 ̄軟軟的小娃子多招人稀罕,如今小姐慢慢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也不好事事都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