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軟弱的女子葉婉向來不喜,不過她更加厭惡高舉那樣的人渣。重男輕女在這古代無可厚非,但因著妻子沒能一舉得男就施暴,未免太不是東西。這裡沒有什麼計劃生育,想要兒子再生就是了,何必妄動拳腳呢?
看著自家女兒難過得不能自已,張全有的拳頭攥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再攥緊,額頭上的青筋都突了出來,瞧那樣子恨不能立時衝到高舉面前,將他痛揍一頓。一張嘴開開合合半晌,才幽幽然嘆出一口氣,整個人好似一下子老了十歲不止。“高舉啊!他時不常地來我這個老東西手裡摳銀子,哪一次沒給他?他怎麼就不能善待我的女兒呢?”心性淳樸善良的張全有不明白,有一種人就是天生貪婪,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一就想要二的。
拿出帕子遞給張秀,道:“擦擦眼淚吧。這個時候哭有什麼用呢?”葉婉暗暗搖頭,人就是不能太老實了,不然就會像這對父女一樣,處處被人欺負。
安靜地陪著這對父女坐了一會,等著他們的情緒平復下來,同時葉婉也在思量,到底該怎麼幫著張秀解決這件事。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葉婉覺得很頭疼,忽然驚覺自己真是多管閒事。“叩叩”,這時天府在外敲了敲門,聽到葉婉在房內說了句“進來”,他將門推開一道縫,眼中帶了些憐憫地看了張秀一眼,然後對葉婉道:“小姐,請出來一下。”
方才葉婉就吩咐了天府去打聽高舉這個人,想來是有眉目了,速度倒是很快。葉婉不知,高舉在平安鎮很有些名聲,只不怎麼好就是了,天府略一打聽就得到了不少的訊息。高舉那些個混賬事也就是瞞過了張全有這對老實的父女罷了。
天府挑著幾件高舉做下比較惡劣的事在葉婉耳邊小聲說了,葉婉臉色登時沉了下來,拿著從岳父手裡摳出的銀子去逛青樓也就罷了,這人竟還想學那起子紈絝強搶民女!還是仗著她福隆銀樓的勢!好在那家的父兄不是沒用的,沒讓他得逞,不然這黑鍋就結結實實落在自家身上了。
“你去薛掌櫃那裡拿上幾兩銀子送到那姑娘家去,好好與那家人解釋一下,高舉行事與咱們福隆並無關聯。往後他再敢打著福隆的名頭幹什麼壞事,儘管往死裡打!”葉婉眼中兇光一閃而過,她名下的產業多了起來,似高舉這般的人定然不會只有一個兩個,她卻是不能不予理會,還是整頓一番的好。
推門回屋,張全有發現葉婉的神情變得嚴肅很多,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他也知方才與高舉在福隆門口爭執,影響不大好,心想著葉婉會不會因為那事怪罪自己?愛憐地看了張秀一眼,只要葉婉還肯幫幫自己的女兒,要打要罰他都認了。
“張秀,”葉婉徑直坐在了張秀的身旁,沉吟一瞬道:“高舉其人我已然有了些瞭解,你這事兒要解決,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我這有兩個法子,我給你分析分析,你自己選擇吧。其一是我派人去警告一番,短時間內他必然不敢再把你怎麼樣,但是以後如何,我不敢保證,畢竟我不可能一直呆在平安鎮;其二是你與他和離,我相信憑著你父親的手藝,養活你是不成問題的,你自己再上心些尋份合適的工作,說不準往後還能遇到個真正的良人。”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葉婉竟提出讓張秀和離,這讓這父女倆俱是一愣,張全有率先反應過來,趕忙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好好兒的怎麼能和離呢?秀兒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高舉雖說動手打了他的女兒,但好歹這個女婿是個讀書人,好生說道說道定能悔改的。
“好好兒的?拿著你的銀子逛青樓是好好兒的?打著福隆的名號強搶民女未遂是好好兒的?你問問你的女兒,這是她第幾次捱打了?”葉婉嗤笑一聲,高舉膽敢扯了福隆的名頭幹下這等勾當,若是輕輕放過,她葉婉就白活了。況且高舉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就是看在張全有父女的面上饒了高舉,張秀跟著他,一輩子也別想有安生日子過。
“什、什麼?高舉?他、他…”張全有轉頭看向張秀,不可置信地問道:“秀兒你說,高舉他以前也打過你?”
“爹…”張秀哽咽一聲,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了,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邊流著眼淚邊重重點了點頭。她與高舉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對他的劣行早就有所察覺,只是她不敢跟張全有說,怕氣著他罷了。每次來跟張全有要銀子,她都覺愧疚不已,那是老父沒日沒夜地做工,辛苦賺來的血汗錢吶,可是她不來要就要捱打,連她那個才五歲大的閨女也不能倖免。
“畜生!畜生吶!”張全有忽聞高舉是這般的人,氣怒之下眼中佈滿血絲,一拳砸在桌子上,一直以來他竟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