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天然形成的一片空地,方圓約有五六丈,微微隆起,呈一個小小的緩坡。空地內只有野草,周圍被楊樹、柏樹、樟樹等包圍著。葉婉走進空地,放緩呼吸,仔細辨別後發現空氣中並沒有瘴氣,微鬆口氣。用隨手撿來的樹枝撥開面前幾乎沒過小腿的雜草,也沒有看到特別大的坑洞。
雜草越來越稀疏,空地的最高處幾乎是寸草不生了。葉婉站在那裡,環顧一下四周,看見在緩坡背陰處竟生有一株人參。那一簇鮮紅的漿果迎風輕輕晃動,襯著油綠的葉子,煞是好看。
傳說生長几百年的人參、靈芝等一般都會有猛獸守護,看這株人參植株的品相,想來年頭必不會短。葉婉繃緊了身子,警惕著四周,緩緩朝人參靠近。
葉婉在人參旁半蹲下身子,取下揹簍,拿出小鋤頭仔細地刨開人參周圍的土層。一陣風過,葉婉眯了眯眼睛,一抹危險的厲芒一閃而過。摸出別在腰上的剃肉刀,反握在手中,晶亮的眼睛掃向她左前方的位置。
一道白色的身影伴隨著一股腥臭味呼嘯而來。葉婉就地一滾,避開那一撲。穩住身形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體型碩大的白虎。白虎齜著發黃的利齒,對著葉婉咆哮一聲,似是警告。
林嬤嬤聞聲趕了過來,見到葉婉正與一隻白虎對峙,嚇得驚叫一聲就要衝上來。葉婉連忙喝止:“不要過來!我能應付。”說話間,眼神一刻不離白虎,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透露出的興奮和桀驁,已然激怒了白虎。
白虎後腿弓起,蓄勢撲將上來。一張對於葉婉嬌小的身形來說,過於巨大的血盆大口,眼見就要將葉婉一口吞下。白虎的眼中似乎有著一絲的滿意,卻在再次撲空後轉變為暴怒。
葉婉仰倒在地上,躲過白虎一撲的剎那彈起身子,回手一刀劃在白虎的後臀上。白虎疼得長嘯一聲,迅速回轉過身,前爪摁在地上,壓低著頭,謹慎地盯著葉婉。
葉婉對著白虎挑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右手反握剃肉刀,同樣謹慎地盯著白虎。
一人一虎對視著,誰都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約莫一刻鐘,終於是白虎忍不住,率先撲了上來。葉婉不敢大意,身子向後微仰,手中的剃肉刀刀尖向上,將白虎胸口處劃出一道血痕。自己的手臂卻也被白虎抓出一條十多厘米長的口子。
鮮血的味道刺激著白虎,使它愈發暴躁。一次次地撲咬,卻一次次地沒能如願將眼前的小東西按在爪下。幾個回合下來,葉婉與白虎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添了幾道傷口。林嬤嬤在不遠處緊張地盯著,幾次想要衝上去,又怕打亂葉婉的陣腳,生生忍住,強自讓自己鎮靜下來,不敢輕舉妄動。
白虎怒吼著再一次虎撲上來,葉婉腳步向左邊微錯一步讓開,同時右手鬆開握著的刀,快如閃電地探出,抓住了白虎頸後的皮毛。小小的身子隨著白虎的撲勢騰空而起,白虎吃痛,吼叫連連,猛力搖晃著身子,企圖甩掉葉婉。奈何葉婉棄刀已是破釜沉舟,牢牢揪住它的皮毛不放,哪會容它將她甩脫開去。
幾乎就在白虎落地的一瞬間,葉婉一個扭腰,左腿一跨一勾,騎上了白虎的背。白虎生於斯長於斯,從沒有見過人類,即使再有靈性,也遠及不上人類狡猾。
葉婉大笑出聲,一手仍緊抓著白虎後頸不放,另一手重重一巴掌拍在白虎頭上,道:“我說虎兄,你還是乖乖認輸的好,也少受些罪。”
白虎怒極,不管不顧地一通亂晃。虎背上的葉婉被顛得頭暈目眩,手上力道卻是絲毫不減,還時不時地騰出手來狠拍虎頭。
林嬤嬤見葉婉佔了上風,方略略放下些心來,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山風徐徐吹來,背脊涼涼的,她這才發覺,自己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白虎掙扎半晌,也沒能將葉婉甩下背來,自己卻是累得粗喘不已。葉婉見狀,知道它堅持不了多久了。握起小拳頭,又是一拳砸在虎頭上,白虎有氣無力地吼叫一聲,趴在地上不動了。
葉婉鬆開幾近麻木的小手,自虎背上滑下來,抬步朝扔在一邊的剃肉刀走去。這時,白虎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低低地咆哮一聲,作勢欲再撲上來。葉婉轉頭,一道冰冷如刀的目光,有如實質般直射向白虎。
白虎瞳孔縮了縮,似是想起剛剛葉婉的兇悍,嗚咽一聲,又悻悻趴回到地上去了。見此,葉婉彎起了眼眸,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撿起地上的刀,又將林嬤嬤攙扶起來。
林嬤嬤拉著葉婉,給她仔細地檢查傷口。好在都是些皮外傷,上了藥過幾日就能好。林嬤嬤一邊把田七粉灑在葉婉的傷口上,一邊絮叨著“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