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葉家的產業。天啟初立,皇兄將青龍山北面的一片土地劃給了你父親建別院。二哥的眼光獨到,選了在青揚湖湖面上建了一座滄浪閣,那匾就是他親手所題。”誠王一臉的悵然,滄浪閣初初建成,他也去那裡住過一段時間,那時的宇文雅雲還是他的雅雲。而如今,物是人非,義兄罹難,雅雲她…也就只剩那塊匾還在了。
葉婉柳眉微挑,月姨從沒與她提過這些事情。也許是曾經無憂無慮的美好生活,在經歷了那場變故後,都變做了她的夢魘吧。
“明兒個我派人去青揚湖,將滄浪閣好生修繕一番。那匾,你就帶回去吧。到底是你爹孃留下的產業,你哥哥…唉!那些理應由你繼承了。”說到這裡,誠王多少是有些悵然若失的。那塊匾陪了他十來年,是他為數不多的念想之一了。他還不知曉葉睿晨如今也來了京城,還當他到現在還不知所蹤呢。
“誒我說,蔚小子千里迢迢將我們折騰了來,你別總是哭喪著臉啊。”藥癲見氣氛忽地十分低迷,打起岔來。
誠王低頭沉吟半晌,他當然知道蔚凌羽請藥癲來是做什麼的。“誠王妃的病,盡力即可。”淡淡的一句話吐出,半分因妻子病重的急迫感都沒有。
“什麼叫‘盡力即可’?你不會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就盼著誠王妃早些去了,你好另娶新人吧?”藥癲呵呵壞笑著猜測,看到誠王臉上隱忍什麼,抿緊了嘴不說話的樣子,張大了嘴,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一般:“不會被我說中了吧?啊喲,也是哦,十幾年不見,誠王妃變化可不小,當年是多麼溫柔可親的人,如今竟是那麼一副嘴臉。”藥癲撇嘴,想起下晌那會聽到侍女交頭接耳的說起誠王妃在背地裡罵他的話,他心裡就一陣發堵。要不是念在與誠王當年也算頗有交情,他早就甩袖走人了。
“藥癲!”誠王忽地沉下臉,“什麼新人舊人的?我蔚誠這一生,只愛雅雲一人。”端起酒杯,猛灌了幾杯酒,誠王頓時覺得頭暈暈的,心中也覺無比苦澀。幽幽嘆了一口氣,誠王站起身,道:“年紀大了,愈發不勝酒力。你們慢用,我先回去休息休息。”
誠王沒有把藥癲和葉婉當外人,直接丟下他們,自己先走了。蔚凌羽覺得今日的父王奇怪得緊,他一直以為父王和母妃的感情不甚和睦,可剛剛父王說只愛母妃一人時的眼神,是那般的堅定、深情。他有些迷糊了,難道是母妃疏遠了父王?
葉婉眸光閃爍著,總覺得事情哪裡有些詭異。或許,見到誠王妃後,就會有答案了。
夜裡忽地起了風,豆大的雨點“噼噼啪啪”地敲擊在窗欞上,擾得葉婉怎麼也睡不安穩。藥癲倒是個心寬體胖的,整夜都睡得像死豬一樣。一大早起來,推開窗子,被雨水沖刷過的植物散發出的獨特清香撲面而來,讓人精神為之一振。葉婉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叫來侍女去喚藥癲,用過早膳就去給誠王妃診脈。
侍女見到葉婉,畏畏縮縮地低垂著頭,得了吩咐立刻就跑走了,好像她是洪水猛獸一般。葉婉愣怔一瞬,馬上回過神來,怕是她們聽說了自己以強硬手段收拾了芳梨,使得她們對自己也畏懼起來。聳聳肩,葉婉覺得這樣也挺好,省得還有哪個不開眼的過來招惹自己。
用過了早膳,葉婉和藥癲出了雨花閣的院門,早有誠王妃的貼身嬤嬤,錢嬤嬤在門口候著。見著二人,錢嬤嬤先是諂媚地給藥癲行禮:“藥癲先生安。奴婢一早兒就來候著了,咱們這就去給王妃請脈吧。”然後斜眼,目光不善地瞪了葉婉一眼,心內冷笑,這小蹄子還挺猖狂,看待會王妃怎麼收拾她!
葉婉抿了下嘴唇,這嬤嬤是話中有話啊,“一早兒就來候著”了?這是嫌他們出來得晚了呢。還敢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若是再敢有什麼小動作,她就跟她老賬新賬一塊兒算。
誠王妃的飛霞院位於誠王府的西側,從雨花閣到飛霞院,幾乎要穿過誠王府的大半個花園。乘坐著肩輿,藥癲與葉婉悠閒地指點風景,那副樣子哪像是來給人診病的,簡直就是來郊遊的。錢嬤嬤這一路翻了無數個白眼,越看這二人越覺得礙眼,恨不得將二人從肩輿上推下去。
藥癲眼尾掃了錢嬤嬤一眼,他就是故意氣她的。若不是昨日聽到侍女們私下的議論,他還不會多想。這會兒他看著錢嬤嬤,處處覺得不順眼,尤其是她那句話,明晃晃就是敲打他嘛。
誠王妃此時正躺在富麗堂皇的黃花梨雕鳳穿牡丹羅漢床上,焦急地等待著藥癲,她的生死,就係在藥癲的身上了。
藥癲和葉婉踏進飛霞院,這裡的風格跟整個誠王府也太不搭調了。誠王府是那種清雅中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