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幾個倭國兵士。手中厚背大鐵刀平平無奇地揮出,帶著萬鈞之勢,只聽“噗嗤”一聲,藤三郎的一顆大好頭顱就被砍飛了出去。那扭曲猙獰的臉龐上,還帶著死前一瞬間的驚愕表情。
“哈哈哈!藤三郎已死,爾等還不速速束手就擒?”劉鐵用力一勒韁繩,身下的駿馬“籲津津”長嘶一聲,更襯得劉鐵兇悍如殺神臨世。撥轉馬頭,劉鐵提著還在滴血的大鐵刀,直如餓狼一般,衝殺入倭國兵士之中。
“嘶,這個劉鐵,當真是悍勇。”趙興嘬了嘬牙花,眼中滿是對劉鐵其人的讚賞之意。
“那是自然。要知道,這劉鐵可是睿晨兄親自挖掘出來的寶貝,自不是凡品。”蔚凌羽不得不感嘆,自己的眼光比起葉睿晨來,還是多有不如的。當初他因著劉鐵與劉俊才府上有親,對他諸般刁難,想不到透過葉睿晨金手一點,那個空有一把子力氣的小子如今已然成長為如此厲害的可造之材。
城下的戰事因著藤三郎殞命,出現了一邊倒的局勢,炎麟國這一戰已是勝券在握。
平州城外的戰事如火如荼,京城中卻是一副歌舞昇平的景象。百姓們安居樂業,絲毫沒有受到距此萬里之遙的戰爭影響。這日,林嵐好生梳妝打扮了一番,換上一套松花色繡纏枝花邊的衣裙,披了一領銀灰色貂毛披風,帶著葉婉一道進宮拜見皇后程素雪。
葉婉今日穿了一套藕荷色寬擺衣裙,靈動而俏麗。由著幽蘭給她穿上一領同色披風,攙扶著林嵐,往大門外走去。林嵐著意打量了葉婉幾眼,滿意地頷首道:“我家囡囡底子好,穿什麼都好看。”
葉婉淡淡一笑,面上不顯,心中卻是極為高興的。前世的她活得跟個男人似的,從沒人真心實意地誇她一句“漂亮”。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呢?林嵐每每一副驕傲自得地誇她時,她都會覺得心情好得能飛起來。
棲鳳宮中的宮女早早等在宮門口,恭敬地引著林嵐一行人穿過御花園,徑直往棲鳳宮而去。皇后程素雪坐立不安地等在寢宮之中,時不時向著宮門外張望,簡直就是望眼欲穿了。隱約聽見自家派出去迎接林嵐母女的宮女的說話聲,喜得立刻站了起來,朝門外奔去。慌得身邊侍候的嬤嬤趕忙追上去,連連叫道:“娘娘慢著些兒,葉夫人已經回來了,又丟不了,著慌什麼呢?”
程素雪根本不理會嬤嬤的囉嗦,三步並作兩步,奔到門口處,一手扶著門框,眼見不錯地盯著百步之外的月亮門,卻再不敢踏出一步。直到一道銀灰色的身影出現在眼中,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程素雪再忍不住眼中的淚意,兩行熱淚“唰”地流出,模糊了視線。
胡亂地抹了一把眼睛,程素雪一把甩開趕過來攙扶她的嬤嬤,小跑著朝著林嵐撲了過去。“阿嵐!天可憐見,想不到咱們還有再見之日!”
當年林嵐和宇文雅雲、程素雪的交情就如親姐妹一般,時隔十幾年不見,林嵐此時也是唏噓不已。“素雪,我回來了。”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內裡藏著幾許複雜的感情,程素雪貴為皇后,彼此又相別十幾年,她還能如幼時一般地親近自己,著實難得。
葉婉靜靜站在一邊,看著這對好友相擁而泣,心中也有些許的感動,世間人情冷暖她見識得多了,似這般十幾年如一日的友情,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不常見的。忽地想起前世,有那樣一個女孩兒,純淨得如同水晶,也給過她如親如友一般的友誼。只是可惜,造化弄人,她終究是辜負了她的一片情誼。
“素雪,這是我的女兒,葉婉。”林嵐與程素雪相對哭了一會兒,看著對方滿面淚痕的狼狽相,不禁“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拿了帕子略略擦了擦臉,林嵐一拉自顧在一旁發呆的葉婉,給程素雪介紹道。
程素雪蔥白的玉手伸過來拉起葉婉的小手,上下打量了一圈,嘖嘖道:“真真是像極了阿嵐年輕時的樣貌,不愧是親親的母女倆,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兒胚子。”
不待葉婉答話,林嵐卻是不樂了,板了臉,道:“怎麼,你是說我已經老咯?”
“哪裡,阿嵐才不老呢。如今你可還算得是風華正茂呢。”程素雪“咯咯”笑著打趣林嵐,兩人雖有十多年不見,卻絲毫不顯生疏。“好啦好啦,快到我宮中喝杯熱茶,難為你們大冷天兒的站在門口,旁人見了,還道我不待見你們呢。”
一行人隨著程素雪進到棲鳳宮,一進門就見北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山河圖。那幅畫筆觸筆酣墨飽,意境淡逸勁爽,真真可謂是一筆江山。殿中的擺設簡單舒適,半點沒有印象中皇后寢宮的雍榮華貴。
程素雪見葉婉盯著那副山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