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至此,葉婉臉上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對薛掌櫃道:“這慶祥的東家鬼心眼倒是不少,來而不往非禮也,索性咱就將他慶祥的銀匠師傅挖過來幾個,給他個教訓。”
“額”薛掌櫃聞言一噎,這東家心思轉得也忒快了吧?他這剛開始想如何應對慶祥的動作,東家就已經給出了指示,真是讓他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挖慶祥的銀匠師傅?這倒也不是不可以,東家打算挖幾個?”
“不在乎數量。挑人品好的挖,陳師傅那師弟就算了。這種人我可不敢收,對自家師父都沒多少敬意,到了我這兒還不得把自己當大爺啊?”葉婉隨意地揮了揮手,站起身來拍拍陳師傅的肩膀,道:“我聽出來你們之間不和,你放心,就衝你我也不能讓他來咱們福隆礙你的眼。行了,這事兒薛掌櫃看著辦吧,工錢待遇跟你們一樣就行,但凡有腦子的都能看出哪好哪歹來。我就先走了,你們忙著吧。”說完,葉婉抬腳往前院去,她還要抓緊時間跟林嬤嬤、春花去逛街呢。在現代時她三年五年也不見得能逛一次街,到了古代,反倒來了興趣。
一行人逛過了布莊,又來到鎮上唯一的一家胭脂鋪。因著春花和林嬤嬤平時都沒有擦脂抹粉的習慣,對於店裡各色的胭脂香粉都很是新奇。林嬤嬤拿起一盒淡粉色胭脂給葉婉看,那粉豔豔的胭脂,若是塗在葉婉的臉上,定會襯得那張白皙的小臉兒更加嬌美。想著,就用手指輕輕沾了一點,往葉婉的臉上抹去。
“這是哪裡來的土包子?有沒有點眼色?這上好的胭脂你們買得起麼,就敢那樣大喇喇地往臉上抹?”一聲嬌喝在林嬤嬤身後響起。幾人回頭一看,是個十五六歲的姑娘,身著一身張揚的紅衣,頭上簪了足有四五支金釵,那臉上的粉擦了厚厚一層,好像行動間都能簌簌地往下掉一般。
這幅暴發戶似的打扮讓葉婉不由抽了抽嘴角,就這品味的,還好意思指著她們喊“土包子”?
暴發戶姑娘幾步竄到葉婉面前,神色不善地打量著。眼前這小丫頭不過十來歲的樣子,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讓她嫉妒;年歲不大,身材卻是初顯玲瓏,讓她嫉妒;那身高華的氣質,比她見過的大戶人家小姐還要出眾,這更讓她嫉妒。忍不住白了葉婉一眼,轉過身惡狠狠奪過林嬤嬤手中的胭脂,尖聲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配得上這上好的胭脂麼?真是一群沒有自知之明的土包子。”
林嬤嬤微皺了眉,她們來這胭脂鋪本也就是閒逛逛,可買可不買的,見著這個語帶不善的姑娘,頓時沒了再看的興趣。便拉著葉婉轉身想走。
葉婉卻是不動,膽敢對她和她看重的人出言不遜,不教訓回去,還真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呢。“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家人把你放出來之前沒有教你規矩麼?”葉婉冷冷開口。
“放肆!你敢對本小姐無禮?哼,本小姐可是要給縣太爺做妾的,識相的就給本小姐跪下磕頭認錯,否則在這平安鎮,你休想有好日子過。”暴發戶姑娘洋洋得意地昂起了頭,又接了一句:“這家胭脂鋪可是我家開的,你要是敢不聽話,往後就休想買到一丁點胭脂水粉,來遮蓋你那張醜臉。”
饒是春花那麼淳樸和善的性子都聽不下去了,葉婉那長相還叫醜?那什麼樣的姑娘才能叫漂亮?猛地回過味來,她說她要給縣太爺做妾?轉頭看看林嬤嬤,見她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眼中流露出幾絲對趙興的不贊同,這妻還沒娶進門呢,就先把妾室也定下了?
葉婉也發覺林嬤嬤臉色不對,握著自己的手微微發著抖,不禁在心裡狠狠紮了趙興一通小人。轉念一想,依著趙興那種耿直的個性,若是真有了納妾的想法,也不會藏著掖著的。況且他為了林嬤嬤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哪會在這個時候納什麼妾啊。
“真是恬不知恥,趙大人認識你是哪個?這眾目睽睽地你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聲,好歹不要抹黑人家縣太爺好麼?禮義廉恥都不懂得,若是趙大人真納你為妾,可真是瞎了眼了。不就是一破胭脂鋪家的閨女,你有什麼好得意的,真當就你家會做胭脂?我勸你快回家去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別說你還沒當上妾呢,就是當上了,也不過就是個奴婢罷了,真當成是光耀門楣的事啦?”葉婉一張小嘴巴拉巴拉罵了一連串不吐髒字,脆生生的聲音不高不低,整個鋪子裡的人都聽見了,幾個來買胭脂的大姑娘小媳婦的都忍不住竊笑起來。
暴發戶姑娘一張臉氣得漲紅一片,連那厚厚的粉都遮掩不住,怒容在臉上一閃而逝,轉而抽出帕子捂在臉上,嚶嚶地哭泣起來,好像葉婉欺辱了她一般。
“嘖嘖,瞧瞧,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