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等他年底將稅銀送進京城,怕是倭國那邊早就料理清楚了。
“不錯。這筆銀子打哪來的,孤再清楚不過了,還是多虧了阿婉援手呢。”說著,蔚凌雲暗帶調侃地瞥了葉婉一眼,自腰間摸出一柄描金紙扇,“唰”地一下展開,不緊不慢地扇著風,這才剛進六月,天氣竟這般熱了。
“哪裡哪裡,本公主也不過是向許大人學習,要為皇上分憂不是?”葉婉呵呵地笑著,很是謙虛的樣子,看得蔚凌雲差點沒嗆著自己,這丫頭簡直就是大言不慚啊!既是“分憂”,怎麼還管他老爹要利息?她怎麼不白送呢!
旁人心中作何感想,許隆是沒心思理會的,他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額上的冷汗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好像都擦不過來了似的,他意識到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可是困獸猶鬥,何況是他?“太子、太子殿下,且聽下官解釋,下官本是打算,打算待這個月的稅銀收上來就一併送進京城的,不想太子殿下就來了澤城,這才、這才誤會了、誤會了啊!”
“哦,原來是咱們誤會許大人了。”蔚凌雲含笑頷首,那眼中的光芒卻分外銳利起來,他怎會看不出這許隆是大大的有問題,看來很是應該好好查一查他了,連帶炎麟國的官員都該整頓一番,將那些個貪腐無能之輩統統清理掉!
葉婉安之若素地看著許隆,他的小動作一絲不落地全看在眼裡,立時就猜到,那些從她的鋪子和劉家的鋪子裡,多收去的稅銀恐怕是都進了許家的口袋。現下蔚凌雲已經動了殺雞儆猴的心思,倒是不用她多費心力了。劉博遠卻是又提起了心,暗暗惋惜不已,難道許隆就這樣輕輕放過了?那他劉家這幾個月來的損失,豈不是全都打了水漂了。
“不過嘛,既然有人檢舉許大人徇私,還是要查個清楚,免得冤枉了忠臣吶。至於那些個稅銀也勞煩許大人特特跑一趟腿子了,待孤回京時,就順便帶回去罷。”蔚凌雲眼見許隆稍稍鬆了一口氣,幾乎要脫力站不穩的樣子,壞心眼地又給了他迎頭一拳。
“著哇!”葉婉一擊掌,大力贊成道:“所謂一事不煩二主,凌雲就受累罷。”
蔚凌雲白了葉婉一眼,她這是打算將這事兒都推給自己了?不過他身為儲君,這些事原本也該是他操心。思忖片刻,蔚凌雲對門外喚道:“蔚七,你帶人分別將知府衙門的銀庫、賬本和許家在澤城店鋪的賬本封存,找幾個信得過的賬房先生,好生查上一查。”側頭看向葉婉,笑道:“這個蔚七是父皇的得力手下,這次我出京,父皇特意派來保護我的,辦事最是穩妥。”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已經癱倒在地的許隆,這話其實就是說給他聽的,先給他打打預防針,免得查出什麼來,他要反咬一口,說自己是與葉婉串通一氣來陷害他。這種人,蔚凌雲在京城可是見得多了,最是死鴨子嘴硬的。
“不、不!”許隆委頓在地,失魂落魄地搖著頭,那些額外多收上來的稅銀上個月就被許家族長拉走了,蔚凌雲派人去查,那真真是一查一個準兒啊。他十年寒窗苦讀,花了多少銀子才打通關節,讓他這個商賈子弟得以參加科舉,熬了這許多年才終於坐上了知府之位,眼看著竟是要化作虛無!仿似回神兒了一般,許隆跪爬幾步,一把抱住蔚凌雲的大腿,惡狠狠地看了葉婉一眼,哭喊道:“太子殿下!你要為下官做主哇!這、這葉婉她與我許家有仇,她殺了下官的侄兒許袁輝,後來又接連殺了我許家幾名旁支子弟,現在又與劉家串通,想要陷害下官,求太子殿下明察啊!”
蔚凌雲不防許隆會來這麼一手,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抱了個正著,擰眉瞥了自己白袍的下襬一眼,生生印上了幾個黑手印,臉色就黑沉了下來,微一用勁掙脫開來,冷斥道:“放肆!許隆你這成何體統!”
許隆心知蔚凌雲與葉婉交情深厚,就看葉婉一口一個“凌雲”地叫著,蔚凌雲絲毫不以為忤的樣子就知道了,今天這攤子事別說他有小辮子,就是沒有,怕是也甭想逃脫罪責,那麼他乾脆就豁出去了,將舊事都翻出來,他許家落不得好,也得讓葉婉跟著脫一層皮!
想法是不錯,許隆卻也不想一想,葉婉緣何會殺死許袁輝,也許是許家這些年跋扈慣了,吃了虧就下意識地將過錯都歸咎到旁人身上,還自以為自己是牢牢地把住了理呢。蔚凌雲甩袖轉身坐到椅上,氣惱地瞪了許隆一眼,轉向葉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阿婉之前竟與許家結怨了麼?”葉婉是個什麼性子,蔚凌雲多少有些瞭解,她這人,只要旁人不招惹她,她是從來不會尋別人的晦氣。按照許隆所說,這其間隔著好幾條人命,樑子怕是不小。
“嗨!這是怎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