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平生,可也不一樣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麼,他們怎麼就下得去手!這些人已不能稱之為“人”,不過是一群沒有人性的畜生,死就死了罷!
炎麟國的兵士們雖沒有葉婉那樣的望遠鏡,但也清楚地看到花生粒兒般大小的黑點一個接一個、一批接一批地在爆炸聲中飛上天,幾息後又重重摔落在地,不必親眼目睹也能想象出,那些人十之**都沒得命在了。怪不得大將軍他們對倭國的攻擊絲毫不擔心,原是因著有這麼一著後手。那到底是何種武器?炎麟國一兵一卒都未出,就可對倭國兵士造成這麼大的殺傷?閻羅殿成員趕製出的那些地雷、手雷的威力,炎麟國兵士幾乎從未見到過,只恍惚聽說有這麼個厲害東西,他們想不到這秘密武器竟這般逆天。
心中的戾氣隨著不知不覺加快流動的血液在體內奔騰翻湧,葉婉周身散發出陣陣冷意,簡直讓人不寒而慄。蔚凌羽最先發覺葉婉有些不對頭,側頭看去,那張白皙精緻的小臉兒上滿是煞氣,分外駭人,不及多想,蔚凌羽伸手扯了葉婉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望遠鏡,大聲喝道:“阿婉!”
葉婉猛地被蔚凌羽喚回了神兒,只覺胸口發堵,那口堵住心脈的淤血湧上喉間,又被她狠狠地嚥了回去,粗喘了幾口氣才覺略略好些,對著面露擔憂的蔚凌羽和葉泰輕輕笑了一笑,啞著嗓子道:“方才不覺迷了心神,現下已經沒事了。”葉婉自來心性堅定,是以修習內功快而順,她幾乎不需要過多地注重這方面的歷練,剛剛她看著倭國兵士們的醜態,一時各種思緒湧上心頭,不留神內息岔了氣,要不是蔚凌羽及時出聲打斷她的思緒,過不得一盞茶的時間,輕則武功盡廢、重則經脈斷絕而死。
葉泰憂慮地走到葉婉的身側,默然無聲地捉起她的手,把了半晌脈,知她確實只是內息不穩,稍稍放心,遲疑片刻道:“女孩子家便不要在這邊湊熱鬧了,回知府衙門去好生歇息罷。這邊有我們在。”
葉婉白著小臉兒,露出一個倔強的笑,葉泰總是想把她當做嬌花兒一樣護在羽翼之下,實際上她可是可以遨遊九天的雌膺呢。葉婉自以為自己此時的神情爺們極了,殊不知看在葉泰眼中,那虛弱中故作堅強的樣子,讓他的心都疼得要滴出血來了,他的嬌女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磨難,才會養成這樣再苦再難都不肯低頭的性子?張張嘴半天發不出聲來,葉泰喉間彷彿被棉花堵住了,憐愛地拍拍葉婉的肩頭,不容置喙地擺擺手,示意她立刻回去。
蔚凌羽這次是妥妥地與葉泰站在一邊兒的,偷偷捏了捏葉婉的小手,低聲勸道:“阿婉聽話,回去罷。你這個樣子,勉強在這邊撐著,我和岳父大人都安不下心來應對眼前的戰局。”
連一向任何事都無條件支援自己的蔚凌羽都這樣說了,葉婉無奈地苦笑一下,輕輕頷首,道:“好罷,那我便回去罷。你們定要多加小心。”葉婉心中也很清楚,她留下也無甚用武之地,反倒會使蔚凌羽和葉泰分心。“爹,你務必主意安全昂。”
葉泰欣慰地連連點頭,葉婉這般乖順讓他心中很是受用。葉婉轉身方要抬步離去,一個兵士跑得氣喘吁吁地過來,稟告道:“啟稟大將軍,朝州城傳來訊息,平倭將軍帶著增兵正在趕來的路上,是否派人前去迎接?”
“哦?趙將軍到了?”蔚凌羽聞訊面上一喜,趙興率領五十萬精兵增援的訊息他們都以知道,只是趕到的時間比他們預想的還提前了兩天。眼神在四位參領中掃視了一圈,正想指派其中一人出城去迎,就聽葉婉插話道:“你們都是有要事在身的,就我一個是個閒人,便是我去罷。”
蔚凌羽與葉泰對視一眼,沉吟道:“你若實在不願回知府衙門歇息,去迎迎也無妨。”蔚凌羽並不知葉婉方才緣何迷了心神,給她些事情忙活,讓她沒空兒胡思亂想總是好的,是以略一猶豫,就將此事交給了葉婉。
葉婉下了城頭,叫來一名閻羅殿成員,吩咐他去通知軍需官,馬上著手準備飯食酒水,待平倭將軍到了,要給他們接風洗塵。五十萬兵士的駐紮地早就劃撥了出來,倒是不必葉婉操心,大軍到來這第一頓的糧草要提前搬運出來,由大軍自己去烹煮,雖說兩軍要合在一處,糧草不必分什麼你我,這第一頓的姿態還是要擺出來的,是個表明拿這些兵士們當自己人的意思。葉婉交代完這一切,牽過馬匹打馬飛快地奔向東城門,朝著朝州城的方向去了。將將跑出東佃城外七八里地,迎面就遇上了趙興率領的大軍。趙興眯眼打量那越來越近的幾個身影,見為首的正是葉婉,心中很是高興,驅馬快行幾步迎上,笑道:“長公主,別來無恙!”
“趙將軍也是容光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