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壯麗的高大城牆之上,立著三名身穿鎧甲的將軍,頭盔上的紅纓隨風飄動,映襯得三張眉頭緊鎖、神情凝重的臉龐,似乎也多了一絲肅殺。城下正在廝殺的兩方兵士中,有一處明顯的真空地帶,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壯漢橫刀立馬立在當中,迎著寒風放肆地仰天狂笑,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時刻,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斬殺炎麟國兵士數十人,此時已沒人敢靠近他身邊五步之內。
“此人名叫藤三郎,是野原手下的得力干將。出了名兒的殘忍嗜殺。”趙興眼中迸射出絲絲殺機,任由藤三郎再這般張狂下去,定會對己方兵士計程車氣造成很不好的影響。他很想親自衝殺下去,將此人立時斬於刀下。但他不能,他時刻謹記著當年葉泰對他的教誨:“為將者,最忌只顧自己痛快衝殺。沒了將軍居中指揮,底下的兵士就像是沒了頭的蒼蠅,亂了陣腳。這樣的將軍帶出來的兵,也許士氣會很高,但一定敗多勝少,即使是勝,也只能是慘勝。”
趙興閉了閉眼睛,深深一口氣,將心底的那份躁動壓了下去,目露一絲期盼地望向葉睿晨和蔚凌羽二人。他知道這二人的身手都是極好的,況且他們來平州不就是要建立功勳麼?此時不去斬殺了藤三郎這個賊子,更待何時?
蔚凌羽劍眉微微上挑,左手下意識地握住掛在腰間的寶劍,朗聲道:“本世子去會會他!”
葉睿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蔚凌羽臨戰不畏,這很好。大手卻是拉住了蔚凌羽,淡笑一聲道:“殺雞焉用牛刀?大不了那個野原的人頭讓與你去取就是。”
蔚凌羽見葉睿晨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倒也不在乎自己少殺一個區區的藤三郎,順著葉睿晨玩味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校尉打扮的男子縱馬提刀,從側面殺向藤三郎。“那是劉鐵?”蔚凌羽運足目力,認出了劉鐵提在手中的厚背大鐵刀。
“這小子真真是個可塑之才。”要不是劉鐵是京畿大營的兵士,葉睿晨倒還真想將他收入閻羅殿。經過短短一個月的訓練,劉鐵的身手進步飛快,簡直是個天生習武的天才。
說話間,劉鐵已與藤三郎交手數個回合,劉鐵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風,將藤三郎的攻擊盡數攔下,還瞅準了時機在藤三郎的身上劃開三條大口子,氣得藤三郎怒吼連連。
“簡直混蛋!要打就光明正大地打,偷襲算什麼好漢?”藤三郎捂著手臂上新添的一道傷痕,滿是狡詐之色的小眼睛噴火般瞪著劉鐵。
劉鐵卻是根本不理會藤三郎殺豬般的嚎叫,戰場上人人都在以命相博,誰在乎什麼偷不偷襲的。況且他明火執仗地衝殺過來,哪裡來的偷襲?藤三郎這是打不過就耍賴的節奏麼?他們倭國人侵略炎麟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還有臉跟他說什麼好漢?三十多斤的大鐵刀,在劉鐵的手上輕若鴻毛一般,手腕翻轉間“呼呼呼”連揮數下,半聲不吭地朝著藤三郎連砍而去。
藤三郎小眼縮了縮,知道自己是遇上對手了,當下不敢大意,雪亮的大環刀慌忙連連格擋,擋得下劉鐵的一刀兩刀,卻無力再抵擋第三刀,胸腹處傳來刺痛,又添一傷。藤三郎心下駭然不已,自己已是倭國數一數二的孔武有力之人,面前這個面龐黝黑的青年難不成比自己還大力?
劉鐵嘴角上翹,從堅硬結實的胸腔發出一聲低低的悶笑,倭國之人不過都是些獐頭鼠目的傢伙,真以為他們有什麼了不起的呢?在這京畿大營裡,不必說趙興、葉睿晨、蔚凌羽三人,就是那幾個新提拔上來的年輕校尉,要虐殺一個藤三郎,還不是手到擒來?沒錯,就是虐殺。劉鐵自打到了平州,聽說了不少關於藤三郎的事蹟,倭國大軍衝不破平州的防禦,轉而就去周邊城鎮找存在感,殺人放火直如家常便飯。尤其是這個藤三郎,沒少帶頭幹殺人全家的事。劉鐵早就下定決心,定要親手虐殺了這廝,為炎麟國無辜慘死的百姓報仇。
貓抓老鼠似的,劉鐵一手提著韁繩,另一手揮舞大刀,明明有好幾次機會能將藤三郎捅個透心涼,卻偏偏不肯痛快下手,每每手中拿捏好了分寸,避開要害兩三寸的距離,笑吟吟地看著藤三郎氣急敗壞的模樣。
“混蛋!該死!”藤三郎嘴裡不住地咒罵,數度發力想奪回上風,奈何新傷加舊傷,血水流了一片,將馬背都染得鮮紅,早已是精疲力竭。要不是靠著胸中一口氣撐著,早就摔下馬背,被踏成肉泥了。
又在藤三郎的身上留下幾道傷痕,劉鐵餘光處瞄了瞄周遭的戰況,渾身的氣勢陡然一升,玩的也差不多了,他沒興致再與藤三郎糾纏下去,不如干脆一刀結果了此人,投身到戰團之中,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