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沒事,就是擔心你得緊。看到你好好的,娘這心裡就踏實了。”林嵐纖細的手指撫上葉婉的臉頰,來回地摩挲著,像是怎麼也摸不夠似的。
葉婉嘆了一口氣,林嵐也忒能操心了,她又不是不會照顧自己,她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孃親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罷,女兒好好的,哥哥也好好的。現下咱們炎麟國的大軍已經掌控住了倭國京都,我回來之前哥哥正全須全尾地待在倭國京都中,身上連點油皮兒都沒破,你就別為他提著心了昂。”
“你哥哥已經救出來了麼?是真的,你沒騙我?”林嵐著實是時時心焦兒子的安危,只是她有點不敢向葉婉詢問他的情況,生怕會得到不好的訊息。葉婉主動提及,告訴她葉睿晨一切安好,心中的大石頓時落了地,還怕聽錯了似的,連連追問起來。
“是是是,是真的。哥哥好著呢,而且森麗娜那個賤人也被處死了,孃親就等著哥哥他們凱旋,回來給你把兒媳婦娶回來,再生個大胖孫子給你抱吧。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一家團圓了。”葉婉無奈地咧嘴笑了,說到“一家團圓”時,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只是林嵐正自念著“阿彌陀佛”,將滿天的神佛菩薩感謝了個遍,根本就沒注意到。
母女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見林嵐臉上現出倦容,葉婉止住話頭道:“孃親睡一會子罷,女兒剛回來就趕著來看孃親,還沒梳洗一番呢,這身上著實難受得緊。”
“好好,快去、快去罷。孃親小憩一會兒,待會再跟我的囡囡說話兒。”林嵐拍拍葉婉的手,今日她心情著實是好,得知一雙兒女俱都平安,心裡立時就鬆快了。看著葉婉一身疲憊的樣子,也有些心疼,暗怪自己忒急了些,忙讓葉婉快回去自己的小院沐浴休息。
出了林嵐的房間,葉婉輕手輕腳地和上門,見雪緋候在外間,給她使了個眼色,雪緋悄聲吩咐另外兩個小丫頭小心伺候著林嵐,抬腳跟了上去。
一路來到葉婉的院子,玉竹早已準備好了洗澡水,葉婉以前幾乎從不用丫頭伺候她沐浴,這次卻是特特叫了雪緋過來,一來幫她搓搓背,二來她要詳細瞭解下林嵐這些時日的情況。泡在溫熱的水中,葉婉扶著大木桶的邊沿,邊享受著雪緋熟稔的按摩手法,邊問道:“這次我娘生病,到底是怎麼回事?”雖說閻羅殿傳給她的信箋上說明了是因著褚豔的冒犯,將林嵐氣病的,但詳細情況葉婉卻是不知的。
雪緋的手頓了一頓,隨即繼續輕柔地揉捏著葉婉的香肩,緩緩開口道:“那日龍門酒樓去年窖藏的一批葡萄酒上櫃,丞相府一下買去了小半,謝夫人看夫人總是悶在府中,便下了帖子請夫人去吃戲酒,順道又邀請了幾位交情好的夫人,人家本是好意,誰想延恩侯夫人那個沒皮沒臊的,人家沒邀請她她也厚著臉皮去了,謝夫人就是不樂意,也不好將人拒之門外。延恩侯夫人卻是個心腸忒地惡毒的,才來沒一會兒就跟著夫人過不去,直言少爺此次不僅丟了大丑,怕是還要丟了命;小姐更是沒有半點女兒家的矜持、規矩,跟著大軍去倭國,整日混在男人堆兒裡,指不定會怎樣,氣得夫人當時就暈了。謝夫人大怒,不顧延恩侯的面子身份將她攆了出去,可是夫人也被氣得病倒了。”雪緋想起那日的情景依舊心中憤懣,一個失了寵、被奪了管家大權的侯爵夫人,竟敢那般奚落她家夫人,要不是怕給人落下話柄,讓夫人難做,她當時恨不能上去撕碎了褚豔的那張破嘴!
“哼!落到這般田地竟還不知收斂麼?”葉婉素白的小手輕輕劃拉著浴桶中的溫水,眼中一片寒涼,看來她若不給褚豔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她是不會知道馬王爺長了三隻眼的。
雪緋張了張嘴,想要讓葉婉好好兒給夫人出一口氣,但想到依葉婉的性子,必不會放過褚豔,何必她多嘴呢?便又閉了口,專心地給葉婉搓起背來。
沐浴過後,葉婉只覺一身輕鬆,笑著誇讚雪緋道:“看不出來你這手法真真是不錯,想必孃親也很是沒少享受了。待會你到賬房去支十兩銀子,算是打賞罷。另外你收拾一下,過兩日孃親覺得好些了,我要帶孃親出去走走,你們幾個也都跟著罷。”葉婉已經想好了,與其讓林嵐整日悶在府中,不如出去好好散散心,正好她也該視察一下各地的鋪子,正是一舉兩得。
“哎!謝謝小姐。奴婢這就去收拾。”對於銀子,雪緋倒是不怎麼看重,自打跟了葉婉,錢財她們都攢下了不少,足夠她們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了,主要是她明白葉婉是要去檢視各地的商鋪,想必也會順道檢視下田地,這樣她就能見到父親了。
看著雪緋難得露出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該有的歡快,葉婉搖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