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楚毅依靠在車廂的角落,心中憋屈無比,不久前還想著抓了葉婉去要挾葉睿晨,想不到轉眼他倒是成了人家的階下囚。他深恨驚鴻算計他,同時也更恨葉婉對他百般輕視、無禮,甚至他開始懷疑,葉婉與驚鴻根本就是一夥的,合謀挖了個坑給他跳,繞這麼大圈,目的就是拿下翠漪山莊。
“不及楚少莊主情聖無敵啊。”葉婉越是輕描淡寫,楚毅越覺胸口憋悶,這簡直就是在他傷口撒鹽,現下回想往日,楚毅自己也自詫異不已,自己到底是怎麼被個女子迷惑至廝的?
“金寶兒,這些年你過得好麼?”阿舞自驚鴻上車來,眼神就沒離開過她,車廂裡半晌沒人說話,她猶豫半晌,才怯怯地開口問道。驚鴻脾氣不怎麼好,心地卻不算壞,當年明裡暗裡也幫過阿舞幾回,是以阿舞與她還說得上幾句話。
“我現在不叫金寶兒了,我叫驚鴻。”驚鴻眼睛直直地盯著車頂,好似能透過那裡看見外面的天空似的。聽見阿舞與她說話,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就轉回眼睛,繼續盯著車頂看。“有什麼好不好的呢?你也看見了,就是這樣。”
“哦。”阿舞還想與她說說話兒,但見她一副不願搭理自己的模樣,只得訕訕地閉了嘴。
馬車晃晃悠悠駛回長寧侯府,早得了訊息的葉睿晨就等在了書房。葉婉沒有讓他多等,直接使人拎著楚毅和驚鴻過來了。一進門,見葉睿晨舒舒服服地坐在桌前,一邊品茶,一邊慢慢地翻看一本遊記,打發了下人出去,一屁股坐在靠近書桌的太師椅上,抱怨道:“你倒是會享受,扔我一個人在外面,被人當槍使了。”
“嗯?誰那麼大膽,敢拿你當槍使?”葉睿晨知道葉婉將楚毅和驚鴻都抓了回來,這其中的糾葛卻是一概不知的。
“驚鴻唄。”葉婉瞥了驚鴻一眼,到底是有些憤憤不平。
“說說。”葉睿晨見葉婉對驚鴻似乎只餘些怨氣,完全沒了殺意,好奇心也上來了。
葉婉不慣在人前說是非,便怏怏不樂地道:“驚鴻你自己說吧。你那些事兒我大概猜到了些,卻也知之不詳呢。”不甘不願地起身,給驚鴻鬆了綁,她對女子總是不自覺會多兩分寬容,一個弱女子被五花大綁著,她瞧著也不舒服。
心知楚毅必死,驚鴻只覺一身輕鬆,面上無悲無喜地將小蝦米的事情和自己的算計娓娓道來,末了,她帶著些淺淺的笑意看向葉婉,道:“當初你將我趕出拾花館,我是怨恨你的。直到我遇上了小蝦米,反而又感謝你,若是沒有你,我也不過是在拾花館耗盡了青春,然後被花娘踢出去,凍死、餓死在街頭罷了。小蝦米就像是我的親弟弟,跟他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我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著。”可是他也離開了自己,這是楚毅做的孽!那孩子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被那個畜生扼殺了!猩紅著眼睛,驚鴻充滿惡意地看著楚毅,他落在葉睿晨兄妹手裡,定是活不成了的,也算是為小蝦米報仇了!
“唉,你節哀吧。我讓人帶你先去阿舞那裡,你們兩個是舊識,相處起來自在些。眼下還不能讓你離開長寧侯府,等料理完翠漪山莊,我給你尋個好出去,好好過生活吧。”葉婉捏了捏眉心,心下暗惱,饒是她遠見非常人所能比,還是大意地被個女子矇騙了。
透過驚鴻所說的,楚毅的為人,她葉婉真有些慶幸自己果斷將楚毅擒下了,不然後面恐怕麻煩不少呢。人一旦變態了,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而且楚毅背後的勢力不小,若放了他走脫,會被他翻盤也說不準。
楚毅臉色鐵青地默默聽著驚鴻揭他的老底,他無力阻止,索性便不做那無用功。直到驚鴻離開,他才盯視著葉睿晨,諷刺道:“葉兄,你們兄妹真好本事,事到如今還來做這場戲有什麼意思呢?你們無非就是覬覦我翠漪山莊,直說就是。”
“呵呵,楚毅,你不必拿話擠兌我,君子可欺之以方,但我葉睿晨從來都不是君子。打從楚莊主一次一次地下帖子非要邀請我去翠漪山莊,我就猜到了他別有所圖。還有這些年,楚莊主一直沒有放棄打探我閻羅殿的秘辛,僅是這一點,就足夠我下決心滅掉翠漪山莊。這次,還真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葉睿晨冷冽如冰地笑著,所有想對他們兄妹不利的人,他都不會手下留情。“天相,請我們的楚少莊主下去休息吧。府中的警戒加強,小心別叫貓兒溜進來,將到手的獵物叼了去。”
天相守在書房門口,聽見葉睿晨的吩咐,應聲而入,推搡著千百個不情願的楚毅出去了。
“翠漪山莊那邊安排好了麼?”葉婉眼光灼灼發亮,翠漪山莊百多年的積累,所蘊藏的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