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類的解毒藥,決定親自以身試藥。葉婉特意叫了藥痴過來,若是有什麼不妥,他在一旁照看著,也保險點。
藥痴難得有些動容,他沒想到葉婉為了藥癲竟能做到這一步。他反覆仔細檢查了那些藥丸,發現用藥的比例是嚴格按照藥方上來的,藥丸的成色也是極好。一手握著白瓷藥瓶,另一手擎著那本古籍,沉吟半晌道:“要說這本古籍,是我師門之物,傳承幾百年了,裡面的內容是可靠的。可是說到底是藥三分毒,由你親身試藥,是不是太魯莽了?”
“那還能如何呢?”葉婉攤了攤手,“師父的身子我不說師伯心中也有數,就算各種調理、大補,他能再活個三年五年也是萬幸。他今年才六十出頭,師伯也不想他早早就去了吧?”從藥材的選材再到製成成藥,都是她親力親為的,她是相信這藥即使沒有古籍中描述的那樣神乎其神,也不至於對人體有太大的危害,請了藥痴過來隨時照看也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
藥痴隱隱有些掙扎之色,他當然不願意藥癲過早地離自己而去,可要葉婉承擔風險,他又有些於心不忍。“不若尋個下人來試吧。”
“師伯不用擔心,應是不會有事的。”若是葉婉才剛穿越那會兒,她定會毫不猶豫地隨便找個下人來試藥,不過現在,她的心愈發軟了,這樣明顯帶著風險的事情,她不願意讓別人去做。更何況這藥是給藥癲準備的,旁人描述出的體驗,哪有她親自去感受來的直觀可靠?一把將扣在手心的藥丸扔進嘴裡,葉婉緩緩走到桌邊端起一杯白水喝了,然後就靜靜地坐在繡凳上,等著有或者沒有的副作用發生。
藥痴在醫術方面,遠不及藥癲高明,可這人吶,總有個親疏遠近,若是今日來的是藥癲,他定會拼死拼活地攔著葉婉,不讓她冒一點點風險,所以葉婉寧願讓藥痴過來守著。在藥痴心中,終究是藥癲的位置更重,他為了自家師弟能有、哪怕只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延長壽命的可能,可以犧牲一切,包括葉婉。對於這一點,葉婉並無不快,甚至很是羨慕藥癲,他任性了一輩子,到老還會有那麼一個人,無限地縱容他、愛護他,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葉婉身上好像只是有些燥熱,其他並無不適;第二天,葉婉腹中一陣翻滾,然後她往茅廁跑了整整一天,腿都有些軟了,值得注意的是,那些排洩物與正常的顏色完全不一樣,想來是將身體裡有害的物質都帶了出去的緣故;第三天,一切恢復正常,藥痴給她把了脈,脈搏跳動強健有力,沒有中毒跡象。雖然葉婉因這兩日折騰得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有些黏膩膩的,但渾身上下都輕鬆舒適極了,看來這藥的確是有效果的。讓藥痴將藥帶回去給藥癲,葉婉立馬叫來粗使丫頭,讓她們給自己燒了洗澡水,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換上一身清爽舒適的便裝,剛一出房門,就見藥癲和藥痴都在外廳坐著等她。只見藥癲氣呼呼地坐在桌前,眼圈紅紅的;藥痴坐在他旁邊,眼下多了一塊青紫,很是有損他道骨仙風的高人摸樣。
“師父這是怎麼了?”葉婉後背有些發涼,她從來沒見過藥癲這個樣子,說不清他到底是憤怒還是傷心,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些不一樣了。沒來由地,葉婉心中就有些發虛。
“死丫頭!”藥癲定定地看了葉婉好一會兒,突然暴喝出聲:“你是翅膀長硬了啊?這麼大的事也敢瞞著我?”
葉婉眼角抽了抽,看了一旁的藥痴一眼,心說這人白活那麼大歲數,怎的嘴巴那麼松啊,她就洗澡那麼一會兒功夫,這麼點事兒他都守不住!嘻嘻笑著,葉婉開始裝傻充愣:“師父說什麼呢?我聽不懂。對了,聽丫頭說今兒個廚房做了幾個新菜,一會兒一起去嚐嚐吧,咱們師徒都好些日子沒一起吃飯了。”自從林嵐回來長寧侯府,藥癲就開始自己在房中吃飯,他性子跳脫不假,卻也不願意在這種事上讓旁人說道。
任由葉婉東拉西扯地說破了嘴皮子,藥癲絲毫不為所動,就那麼鐵青著臉色直勾勾地盯著葉婉,拿定了主意她不說出個一二三來,誓不罷休。
葉婉無奈地嘆口氣,走過來坐在藥癲身邊,炫耀似的抬了抬臉,道:“師父你看看,我這面板都比以前更細嫩了,可見那藥是沒有壞處的,你就放心吃吧。”大不了就是拉一天肚子,算不了什麼的。
“為什麼拿自己試藥?”藥癲從未有過地肅著一張臉,要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可是他與葉婉名為師徒,更多的他是將葉婉當成女兒一般地疼愛,得知葉婉為自己試藥,他嚇得魂兒都要飛了。他的師兄藥痴,竟也幫著隱瞞此事,他一氣之下一記老拳搗在了藥痴的臉上,隨後就忙忙地來到葉婉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