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喝個痛快。”
守衛們剛剛將酒喝盡,粗壯大漢確實還覺不夠盡興,正要使人出去再打些酒回來,正巧小六子就抱了酒過來。粗壯大漢瞪著迷離的醉眼,手指晃晃悠悠地指點著小六子哈哈大笑,咬著舌頭道:“這小子,老子就說他是個懂事兒的。快快把酒拿過來,給老子滿上!”
其他守衛也喝得有五六分醉意,其中有兩人迎上兩步接過酒罈,推推搡搡地擁著小六子到桌前坐了,提起酒罈正要給大夥倒酒,一人動作忽地一頓,臉上嬉笑的表情“唰”地斂起,奇道:“這酒怎麼開啟過?”
嬉鬧的人群頃刻間就安靜了下來,小六子心中“咯噔”一下,他在酒中下完了藥就直接拿了過來,壓根就沒想到再將壇口封上這回事。笑容僵在嘴邊,思緒飛快地在“馬上逃走”和“找藉口含糊過去”之間不斷地徘徊著,還沒等他做出抉擇,就聽問話那人爆出一串大笑,道:“你們快瞧瞧把這小子嚇得,都快尿了褲子了!”說著一隻大手重重拍上小六子的肩頭,大嗓門“隆隆”地在耳邊炸響:“不就是偷喝了幾口酒嘛,咱們兄弟還會與你計較這等小事不成?”
小六子聞言,高高提起的心臟又重重地落回了原位,心虛地掃視一眼眾人,嘿嘿笑了兩聲,道:“我就是想嚐嚐這酒味兒正不正,嘿嘿、嘿嘿。”滿頭的冷汗順著臉頰滴滴答答地落下,在旁人看來他這是因偷喝酒被發現而羞慚不已,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要跳出腔子了。
眾人復又划拳、行起酒令來,小六子跟著眾人喝了幾碗酒後就裝出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歪倚在院中的桂花樹旁,好像是睡著了。守衛們見他這般沒用,嬉鬧著嘲笑了他幾句便不再管他,自顧自喝著,不多時院中就漸漸安靜了下來。小六子偷偷微微掀起眼皮,只見守衛們橫七豎八地,或趴伏在桌上,或是直接躺在了地上,再沒有一人還是清醒的,便輕手輕腳地站起身,挨個兒仔細檢視了一遍,確認這些人是真的昏睡過去了,忙到關押李長德等人的屋子,叫了他們出來,然後又到廚房去拿饅頭給他們吃。
等小六子再回到院子時,李長德等人已將守衛們都捆了個結實,隨意地丟在一邊,見小六子手中端著一大盆饅頭,一個個像是餓狼撲食一般,呼啦啦將他圍在了中間。
吃飽喝足後,兵士們忐忑地等著小六子說的,來救他們的人,直到子夜時分,從小院的後院摸出幾個人來,見李長德他們正三三兩兩地聚在院中,先是愣了一愣,直覺這是個陷阱,正要再偷偷地原路撤回,不想李長德感官太敏銳,很快就發現了他們,低聲喝道:“是誰?”
阿福一直留心著動靜,聽得那正是李長德的聲音,對著同伴打了幾個手勢,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隨時準備火速撤離,他則是隻身一人走到院中,道:“李參領,我是來救你們的。”說著閃身到李長德身側,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把扭住他的雙臂,將他治住,然後騰出一隻手,在他臉上一通亂摸。
這般詭異的舉動讓兵士們都看呆了,心中那些微的慌亂都拋到了腦後,眼神很是曖昧地看著那二人。李長德自是認出了來人是阿福,卻不防他竟來了這麼一手,腦中片刻的空白過後,雙臂猛地發力掙開阿福的束縛,怒道:“你個小混蛋,這是幹啥呢?”
“嘿嘿,李參領恕罪,我這不是得確認下,你是不是旁人假扮的嘛。”確定了李長德臉上並無易容,阿福心中緊緊繃著的那根弦總算是鬆了一鬆,一雙機靈無比的眼睛在院中一溜,立馬就將地形瞭然於心。
“什麼假扮不假扮的,趕緊地,咱們得快點回朝州城!軍中有不少的細作,必須馬上將他們全都揪出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李長德拉了阿福就要往外走,這事兒在他心中煎熬了兩天,終於見到了自己人,堆積的焦慮悉數爆發,恨不能脅下生雙翼,瞬間就飛回朝州城,將那些害蟲們全都抓出來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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