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放下心頭的大石,道:“老天保佑,總算是找到線索了。”
看著林焱那滿頭冒汗的模樣,周巖眼神微眯,疑聲道:“你很緊張?”
“我的大人喂,下官哪能不緊張呢!”林焱抬起袖子狠狠拭了兩把汗,沮喪道:“在這東佃城中出了這麼大的事,下官簡直都要嚇得魂都沒了!幸好有大人坐鎮,不然下官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了,說不準也得跟那個包塔一般,收拾收拾東西跑路了。”
林焱如此坦言,倒讓周巖打消了心頭對他的疑慮,轉念想想,出了這種事,無論如何林焱都難辭其咎,也不怪他魂不守舍的。
在小院中反反覆覆又轉了好幾圈,都沒有再發現其他有用的線索,周巖也只好循著那片寶藍色的衣角往下追查了。那種華貴的絲綢,在這東佃城中只有一家布莊有售,查起來並不繁雜。
到了晚間,帶領俘虜隊伍的那兩名暗衛回來了,周巖便將那片衣角拿給他們,叫他們去布莊盤問,這種布料都賣給了什麼人,順著這條線,定能很快就將那兇手揪出來的。使人到京都去向森吉千稟告東佃城這邊的情況,周巖就安心地東佃城中悄悄尋找兇手。兩天後,其餘那六名暗衛也帶著倭國兵士的骨灰回來了,這讓周巖大大鬆了一口氣,怎麼說還是自己的手下用著順手、放心。
隨後的短短三天內,周巖終於鎖定了兇手――郭行。原是郭行府上的一個侍女被打了一頓攆出了府,被周巖手下的暗衛注意到,詢問原因竟是因郭行的一件外袍莫名其妙撕壞了一角,郭行責那侍女連件衣裳都保管不好,一氣之下將她趕出了府。順藤摸瓜,暗衛們經查證,坐實了他們手上的那片一角正是自郭行那件外袍上撕扯下來的。還不待周巖下令抓捕郭行,又聽說郭行與馬成之間早有嫌隙。
馬成早年是郭行手下的一名參領,二人交情極好,後來郭行瞧中了馬成的妹子,想納她為妾,馬成一直不肯應承,還匆匆將妹子嫁給了一戶小戶人家的獨子做媳婦,這就立時讓他二人之間的關係微妙起來,郭行開始處處刁難馬成,馬成則是逆來順受,想著總有一天郭行會淡忘此事的。可是那無處不在的排擠和找茬,終於還是讓馬成受不了了,到處託關係疏通,遠遠地調離了郭行的隊伍,經過幾年的努力,馬成爬到了東佃城駐軍副將的位置,本以為終是算揚眉吐氣了,可惜好景不長,郭行帶著援軍隊伍也來了東佃城,從踏進東佃城的第一天起,郭行從來就沒停止針對馬成過。
有了物證在手,還有郭行與馬成的過節為佐證,周巖立時就認定了郭行就是殺害馬成的兇手。至於李長德等人逃走,這其中有沒有郭行的手筆,就要將他帶回京都再行審問才能確定了。
“真是想不到,郭行竟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林焱義憤填膺地錘了桌子一拳,馬成駐守東佃城多年,與他關係也很是不錯,不想他沒有死在戰場上,倒是死在了倭國自己人的手裡。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駐守在東佃城的援軍部隊,我做主暫時交給你統轄,隨後再由國主定奪。林焱,我很看重你,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周巖目光灼灼地看著林焱,這個人給他的印象極好,回去他自會在森吉千面前為他美言一番,若是不出意外,實實在在將那支援軍部隊交給他管也不是不可能。他看郭行那般的世家子弟,到處耀武揚威不爽很久了,像林焱這樣出身不高,為人謙遜又肯腳踏實地做事的人才是真正的可用之才。
“這…下官恐怕…是是是,請大人放心,下官必竭盡所能,不叫大人失望!”林焱正要開口推脫,卻見周巖面露不悅之色,忙改了口。周巖能將這麼大的擔子交給他,說明他回到京都必然會為自己開脫,林焱哪裡還會傻傻地往外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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