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小野原幾乎失去了理智,連聲狂吼著:“誰能告訴本將軍,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沒有人回答他,其他人比他還要惶恐茫然。四下裡一片寂靜,連那些痛苦哀嚎的兵士都漸漸止了聲息,不敢再發出丁點的聲音,生恐自己沒有死在這場莫名其妙的災難中,卻死在暴怒的小野原手裡,那豈不是很冤枉?
小野原似乎也沒指望誰能站出來為他解答,他向來自負智計無雙,他都搞不清楚的狀況,其他人更是白給。“還能動彈的,全部給我打起精神來,全軍戒備!你,帶幾個人去偵查情況。”手握半人多高的大刀狂亂地揮舞了半晌,小野原的怒意好像發洩出了不少,理智回籠後馬上組織防禦並派遣兵士下山去檢視敵情,他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場無妄之災十之**只是敵人攻擊的前奏。
“將、將軍,這、這,”前來增援的參領捂著被削掉了小臂,經過包紮後還在不斷滲血的右臂,站出一步,上下牙不斷地打著架道:“這恐怕是大神降下的天罰,我、我們…”他本想說此時應該立即擺設香案,向大神乞求恕罪的,眼神甫一接觸到小野原滿是殺氣森森的雙眼,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他隨上峰前來鐵劍山增援,心中是不怎麼願意的,這樣大動作地往鐵劍山調動軍隊,意味著有可能很快就要與炎麟國開戰,無端挑起戰端實是有違天和,是會受到大神懲罰的。果然,他們才剛剛到達鐵劍山,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增援軍隊的幾位將領全都殞命了,只餘他還活著,卻也是付出了半條胳膊的慘痛代價。
“妖言惑眾!”小野原心頭惱怒非常,恨不能立時將眼前這人斬於刀下,什麼大神、天罰的,全是無稽之談,難道他就看不出來,這是敵人搞出來的把戲麼?不過炎麟國的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樣大規模的發射暗器,沒有萬八千人是絕對做不到的,可是等那波急促的暗器雨方一停止他就衝出了營帳,半個敵軍的人影都沒看到。還有那震天的巨響,又是從何而來?五指緊緊扣著刀柄,指節都已泛白,腦中各種疑問紛至沓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管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當眾斬殺此人,大軍勢必會更加慌張混亂。“算了,你不必瞎想了,本將軍確定這是炎麟國的人在搞鬼。現在,馬上、立刻!集結兵士,準備防禦!”
看著小野原咬牙切齒地下著命令,那參領也不敢再違逆於他,不然自己恐怕就要馬上命喪當場。不僅僅是他,不少的兵士們也同樣認為這是天罰,方才的響聲就是大神降下的炸雷,伴隨著各種利器,收割著他們的生命。前段時間,炎麟國的皇帝發國書給倭國君主,譴責倭國公主森麗娜嬌蠻跋扈、任意妄為,竟罔顧法度擄走了長寧侯,這一訊息雖被森吉千壓下,卻也有不少的小道訊息流傳出來,這些倭國的兵士忽地聯想起那些傳聞,也許那並不僅僅是傳聞,而是事實。炎麟國的長寧侯身份貴重,自有大神保佑,倭國卻冒犯了他,扣押著他不許他回國,所以惹惱了大神,這才降下天罰。可是為什麼受到懲罰的卻是他們?
一時間倭**隊計程車氣十分低迷,在大神的面前,他們區區凡人如何抵擋得了?隊伍鬆鬆散散地集結著,還要分出不少的人手去照顧傷員、收斂屍體,整合起來的戰鬥力已不足兩萬人。
正在小野原一遍一遍地怒吼,讓兵士們打起精神的時候,山下遙遙傳來整齊而迅速的腳步聲。小野原的神經頃刻間繃緊,果然來了!“全體兵士聽令!準備禦敵!你們!還管他們了幹什麼!趕緊給老子過來,敵人殺上來了!”
那些忙著照顧傷員的兵士聞言,心中既恐慌又憤怒,恐慌的是炎麟國的人在這個時候發起攻擊,讓他們很是措手不及;憤怒的是,小野原竟完全不將那些傷員放在心上,連一個上藥包紮的人都不許留,這是要傷員們自生自滅麼?那些可都是他們的兄弟!不管心中如何想,軍令是不得不聽的,他們只能七手八腳地將傷藥和繃帶拿給那些傷勢較輕的兵士,讓他們自己相互處理傷口。
李長德的速度很快,不待倭國大軍整合完畢就衝了上來,一照面,他也被眼前的場景驚了一跳,這滿眼的斷肢殘垣,渾似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愣神也只有那一瞬間,李長德手中的紅纓長矛向天一指,似是要將天都捅出個窟窿般,大喝一聲:“兄弟們給我殺!”
“殺!”炎麟國的兵士士氣高昂,喊殺聲直刺破天宇,打了雞血般兇猛地撲向對面的敵人。天上半缺不圓的月亮似乎都被這驚天的氣勢嚇到了,偷偷躲進了雲層中,好在倭國營地中點著不少照明的火盆,還不至不能視物。混亂中,火盆被踢倒了,有的不多時就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