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走了三個,不要緊。”左無舟淡然,眼神陡利,取刀斬下這兩名武宗的首級。
秋其道和君忘神色古怪的看來,頓了頓。還是秋其道最是心急:“你剛才所施展的,可是超聖器!”
二人一邊追逐,一邊是感應到那恐怖的氣息,甚至對秋其道都有一定壓迫力。除了超聖器,再是難做其他解釋了。
左無舟失笑,頜首:“走吧。”
“等一等,你起初施展的魄,是什麼魄,怎麼我就從沒見過。”秋其道激動無比的跟上來,早忘了殺人的不快,只恨不得親眼見見左無舟的“火雷翼”。
君忘微微失神,漾住一絲欣慰,紅唇輕顫:“原來他有超聖器,如此,反是我多擔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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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返回了一個洞穴中,正在療養的法長青一躍而起,興奮:“左武御,怎麼樣了,刀七的女兒找到了嗎?”
“找到了。”左無舟淡漠擺擺手,盤膝連服藥治療頗重的傷勢。
法長青嘆了口氣,替刀七喜悅,又為沒有聽到想知道的訊息而失望。君忘似能洞悉他,輕言:“藍山宗已亡。”
法長青大駭,一哆嗦坐在地上,茫然失神:“滅了!”
不要怨法長青想知道的是藍山宗的訊息,畢竟他和刀七的交情,絕比不上左無舟和刀七。這一訊息已將法長青徹底震昏頭了,獨有一念:“東冥宗萬年的夙敵,就是這麼滅了。就這麼完了?”
半時辰才回過神來,法長青驚悚雙目看著三人,竟是躲躲閃閃,不敢直視,生怕把這三人給激怒:“他們能滅藍山宗,也就能滅東冥宗。這左無舟雖是刀七的朋友,我也斷斷不可失禮。”
法長青的伸縮,正入左無舟法眼,搖首失望:“此人幫過七哥,可結交。此人卻太過在意修為和身份,做朋友卻差了。七哥,天下也獨有一個七哥。”
一念起,忽攸誕起不勝疲憊和難過:“七哥這一去,雖說莫愁前路無知己,卻是再難有像他和縱之及高城這樣的朋友了。”
左無舟微抬首,君忘真有無比洞察力,嫣然笑:“我們把她嚇壞了。”
可不正是,水青璇至今仍然猶如雕塑,嚇呆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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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水青璇而言,今日一切委實太可怕了。
她親眼看見了藍山宗的覆滅,是的,覆滅了。徹底的覆滅了。一個宗派沒了武御以上的強者,那就已然是覆滅了。
水青璇知道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可那太遙遠了。她一直以為藍山宗,就是天就是地了。但,她今日目睹了最是恐怖,畢生難忘的一幕。哪怕她日後的修為再好,也終生難忘今日。
因為她心目中最強大的藍山宗,像瓷器一樣,輕易的被三個人蕩平。
她目睹了,那黑衣青年宛如殺神,雙拳幾是所向無敵,滅殺許多人。看見曾高高在上的武御武宗,在憤怒和懊悔之掙扎而亡,其實那一刻,都是如此的脆弱。
水青璇以往的世界觀,忽的一天崩塌了。她不知所措,從藍山宗的天之驕女,從藍山宗的未來希望,一眨眼淪落為無宗無派的人。
沒了藍山宗,她何去何從?
“回魂來。”耳邊一聲喚回了她失落的魂魄,那雙一直沒聚焦的眼睛,看見一張淡漠的臉孔,頓是悽叫:“不要,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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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樣子很醜?”左無舟是局中人,標準的不明真相黨。
“你呀,怎的不懂,她怕是除了水家和藍山宗,哪裡都沒去過。”君忘輕嗔,又淌住一絲凜然。
實在是不怪水青璇膽小,實是左無舟專注戰鬥太慘烈太兇暴了。漫說水青璇,就是君忘都暗暗心驚。一邊是兇猛剛烈,一邊是專注甚至享受戰鬥,那累加在一道,就委實令人心寒了。
水青璇放聲大哭,驚顫無比。她果真是除水家和藍山宗外,哪裡都沒有去過。在水家到十二歲,就被送往藍山宗修煉,看似三十餘歲就有武君修為,其實經歷幾乎空白。
實際上,任何宗派都不會放任本宗的天才弟子修為未成,就到處亂闖。像左無舟這等年紀不到四十,就已有極豐富經歷的人,可謂獨一無二。
正是藍山宗把她當天之驕女來寵愛,正是水家那等醜惡的所在,耳目渲染,方令得她如此驕橫惡毒。
君忘輕言安慰幾句,水青璇一邊斂住哭聲,一邊怯生生的看來:“我,我想回家。”
左無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