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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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武宗和東百戰逃得不過半盞茶時間,地底的氣息終於轟然爆射出來,掀起大地飛沙泥土無數。
北斗和左無舟一道摔在地上,氣若游絲,連嘔血的氣力都已是沒了,只是躺著大口喘息,鮮血自然而然的一口口抽嘔出來。左無舟的傷勢比北斗慘痛多了,前心後背幾是被巨石砸得血肉模糊,仍是勉力撐動身子站起來!
如是秋武宗和東百戰沒有逃,此時要殺神經鬆弛下來的左無舟,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左無舟在旁人眼裡再是怪物,始終也是人。他重傷之餘,可以熬住,一口氣撐到戰鬥結束。可一旦這口氣洩了,就再難繃回來了。
莫說是武宗,就是三品魂武士,現在要殺左無舟都是易如反掌。
好在這時,夜叉和松狐已從遠處趕回來,見狀大急!見夜叉趕來,左無舟這口氣才徹底鬆下來,昏厥過去。
幸好谷武聖自爆時,被一塊無比巨大的巨石當場轟中,令得自爆之威驟減無數,不然這一番恐是未必能如此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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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被一雙充滿好奇的烏黑且無辜的眼睛凝注,絕非一件很愉快的事。
尤其每一次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正是這一雙屬於松狐的眼睛。左無舟擺擺手:“松狐。你往後不要如此看我。”
松狐的小腦袋點了點,實際行動沒有改變。左無舟無可奈何,一躍起來,去了水潭躍下,泡在裡邊,一邊且是治療傷勢,一邊且是修煉。
松狐學著人一樣,立著雙腿搖搖晃晃走過來,趴在石塊上,小爪子撐著小腦袋,繼續以無辜且好奇的目光凝視。
“我在洗澡,沒穿衣服。”左無舟長嘆,赤裸的半身肌肉固然是條條傷疤糾纏得猙獰,卻是儼然鋼鐵,極具陽剛氣息:“你是雌的,要知,男女有別。”
松狐搖搖毛茸茸的小腦袋:“你穿了褲子,你跟別人不一樣,很不一樣。”
如是換做一個稍無賴點的人,恐是當場就脫了褲子。左無舟是怎也做不來這等無賴事,趕又趕不走,只好隨它了。
在左無舟身上,委實藏了太多令松狐不解的東西。松狐真的是對這黑衣青年異常好奇,簡直好奇得死去活來。每日每夜的觀察,也差點讓左無舟走火入魔了。
松狐看得精彩入神,忽的往左無舟懷中一躍,驚懼大叫:“木煞風暴來了!”
“哦,終於等來了木煞風暴,太好了!”左無舟頜首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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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持續了半時辰的木煞風暴,就令左無舟和北斗的傷勢復原了幾分。松狐是很恐懼六煞風暴,但很快就察覺,窩在左無舟懷裡,六煞風暴對它的傷害會減輕許多。
因此,往後每次六煞風暴一來,松狐就是往左無舟的懷裡竄去。
左無舟細心記錄過,餘暉原中大約每三天至少有一波六煞風暴。每一波的時間不定,有的是數息,有的甚至長達十多個時辰。往往超過一個時辰的六煞風暴很少見,大抵都不會超過半時辰。
若然是那等一波超過十個時辰的六煞風暴,不論是武聖還是聖魂獸都必死無疑。那種高強度的六煞風暴,簡直就是強者殺手,所到之處,每一名達到聖級的強者,都必死。
松狐恐懼那等兇悍的六煞風暴,以松狐的修為,最多可抵擋一波不超過兩個時辰的六煞風暴。如果是屬性相剋(如果相剋,是活活被剋死)或相同(相同就是被撐死),能抵擋的時間將更短。
左無舟倒暗暗遺憾,來了餘暉原數月,超過一個時辰的六煞風暴,不過是碰到兩三次。超過兩個時辰的,更是一次都沒有碰到過。如果碰到一次能持續一天一夜的,左無舟自信修為必能一夜更上一個臺階。
難怪松狐如此好奇,莫說左無舟遠遠異於人類魂修士的兇猛,就是能在六煞風暴中修煉的怪事,也能令松狐驚詫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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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莫名欣喜:“不錯,果真不錯。想不到,你不但能令自己在六煞風暴中修煉,也能令我和夜叉做到。”
夜叉連連點頭,喜不勝收。松狐無辜且眼巴巴的看著左無舟,似乎也想品嚐這等滋味。夜叉察覺,譏笑:“小狐狸,你想都莫要想了。除非你肯服從他。”
夜叉倒是不遺餘力替左無舟爭取力量,松狐沒有說,也沒有刻意顯露。不過,左無舟和北斗都隱約猜到,松狐有天賦神通。松狐並沒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