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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頗有意見,責備本部辦事不力。十三座學校同時罷課要求抗日,就是第二師範的主謀。第二師範護校運動的主腦有五個:夏應圖、嚴江濤、劉光宗、曹金月、楊鶴生。其中,嚴江濤是骨幹分子,赤化甚深!

陳旅長問:“這人激進?”

劉麻子說:“不一定激進,激進不一定可怕,主要是思想毒害極深,破壞能力極強,煽動性極大。他在知孝及嚴小姐庇護之下……”

陳旅長聽了劉麻子的報告,把鼻子一擰,說:“那可怎麼辦?”

劉麻子說:“看吧!”

這時隨從兵拿進信來,說是有一位“故交”在公館裡等他,拆開信一看是馮貴堂。見劉麻子拿起帽子,他喊了一聲:“送客!”親自把劉麻子送出門來,隨後上了汽車回家。到了門口,馮貴堂彎著腰從門房裡走出來,睜圓兩隻眼睛,嘴上唏唏溜溜地笑著說:“貫群老兄!幾年不見,你……”

陳貫群扭頭看了一下,說:“貴堂弟!光顧過財主了,也不來看看我。”

馮貴堂走上去抓住陳貫群的手,笑著說:“財主什麼?不過是過個莊稼日子罷了。”

陳貫群說:“誰不知道你是保南名門,號稱馮家大院。是不?”說著,又挺起大肚子笑。

馮貴堂說:“不過是享祖爺的福罷了,誰又掙了什麼來?”

兩個人手牽手走進客廳,陳貫群把馮貴堂讓在沙發上,說:“祖爺治下,兒孫享受,這還不是老規律?象咱這一輩人,誰又掙了什麼來?”

馮貴堂從沙發上站起來,拱了拱手,說:“象你老兄就不同了,一個衛戍區的司令,比道尹權力還不小,而且是拿槍桿的人,偌大地方的治安,偌多人口的生殺予奪之權,操在你的手心裡。”

陳貫群說:“權力大遭難大。象你吧,不做官不為宦,不吃俸祿才不擔驚哩!今天做官,比往日大大不相同了。委員長又派了什麼政訓員來,今天政治,明天政治,咱軍人只學會了打仗拿地盤兒,懂得什麼政治?”

馮貴堂說:“有什麼難的,越是大官越好當,你動動筆,下邊人們就得跑斷了腿。”

說著話僕人敬茶敬菸。馮貴堂眉飛色舞地喝著茶,吸著煙問:“目前治安上有什麼大困難?”

陳貫群說:“甭說別的,光是這個第二師範就鬧不清了。委員長行營命令包圍逮捕,地方士紳們也有贊成的,也有反對的。”

馮貴堂問:“還有誰是反對的?”

陳貫群說:“地方上,校長們都主張快刀斬亂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逮捕起來。知孝就反對。”

談到這裡,馮貴堂哈哈笑著彎下腰去,說:“他呀,甭聽他的!你還不知道?他是書呆子一個,尚清談。讀書本子行了,懂得什麼刑科大事。”

陳貫群一聽,楞住了一下,挺了挺脖頸問:“江濤是個什麼人物頭兒?”

馮貴堂扎煞起兩隻手,笑著說:“哈哈!一個青年學生罷了。前幾年俺縣出了個賈老師,在高小學堂裡教了幾年書,象老母豬一樣,孱生了一窩小豬兒,如今就成天價搖旗吶喊:”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他那裡受過什麼高深的教育,懂得什麼社會科學?光是看些個小冊子,設法籠絡青年學生和鄉村裡一些無知愚民,象集夥打劫一樣。這江濤就是他教育出來的。他哥是個共產黨員,’四·一二‘政變的時候逮捕了,他爹跟我們打過三場官司。他爹還有個老朋友叫朱老忠,這人剛性子脾氣。幾個人幫在一塊,越發鬧得歡了。“

馮貴堂一行說著,陳貫群在一邊聽,不住地撅起鬍子,咧起嘴角。他明白這地方民主力量確實有基礎,實力非同小可。一想起委員長行營對他的囑託,兩隻手扶著沙發背,連連搖顫著腦袋。

馮貴堂說:“迅雷不及掩耳,快刀斬亂麻,一點不錯!一切‘懷柔’都是錯誤的,都是炕上養虎,家中養盜,這完全是經驗之談!”

陳貫群把手在沙發背上一拍,說:“下決心!就是這麼辦了!”

馮貴堂又說:“是呀!善而不能治者,惡而治之,亦一途也!管他是抗日是共產呢!”

說著,僕人擺上飯來,陳貫群留馮貴堂在家裡吃便飯。吃著飯又談起嚴江濤和朱老忠的家世。陳貫群又問:“你縣裡縣長是誰?”馮貴堂皺起眉稜說:“是王楷第呀!他就是上了幾天老軍官,武人治政,那裡能行哩!”陳貫群又連連點頭說:“這個人我倒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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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知孝從北菜園回來,不落家就到第二師範去。一下人力車,那個小軍官迎上來,稜眉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