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面魔人一模一樣。
我心頭忽然一縮,急忙閉上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四周,最終默默唸誦:“仁慈的主,請用你聖潔的經文,驅掉我肉體神經上不乾淨的東西……”
杜莫見我突然如此,他忙吃驚不已地說:“追馬先生,這裡已經不是上帝的地盤兒,您還禱告什麼啊!咱們趕緊順著原路跑下山吧。”
其實杜莫並不知道,我並非在禱告什麼,而是迫使自己心神安寧下來。因為我知道,我可能又看到那種不乾淨的東西了,像我這種殺人如麻的人,神經受過太多刺激,所以總愛不定期的看到幻覺。
當我睜開眼睛,發覺那具戴鐵皮面具屍體依舊橫在地上,而杜莫,卻像賽跑運動員一樣,撅著屁股做好了隨時起跑的準備,正扭著一張焦急似火的大黑臉望著我。
我試著去看那具死屍的手腕,發覺此人的兩隻手筋都給人割斷,這才完全確定,眼前這個傢伙,並非像杜莫所說,是死在模里西斯的那個鐵面魔人,因為死後上不了天堂,自己就飄到石柱上來,今天給我倆遇見。
最關鍵的一點,是我自己可以進一步確定,此刻並未產生幻覺。於是,我的緊張立刻釋然,拎著匕首就向死屍蹲了過去。
翻開那張賽爾魔傭兵特有的面具之後,本想看看,是不是有一隻眼球曾被匕首割破過。如果沒有,那更說明眼前這具死屍不是我曾宰了的同個人。
可是,死屍的面孔上,只有兩個烏黑的大窟窿,眼球早已給人挖去。
“我的上帝啊!這裡不是地獄才怪。您瞧啊追馬先生,這傢伙的眼睛都給烏鴉啄沒了。”
我抬臉看了一眼杜莫,對他正色道:“別在疑神疑鬼,這傢伙是個狙擊殺手,他怕是被人活捉了,兩隻眼球給人用勺子挖走了。你最好趕緊調整好情緒,這裡沒你想到那種超乎常理的東西。我估計,這個島上還有你我事先所不瞭解的對手,你別再去想那些沒用的,武器不就在你手上嗎!射殺掉他們,你就不會有掛在石柱上的可能。”
杜莫的黑臉都快變綠,他趕緊端起狙擊步槍,向被霧氣籠罩的四周窺察。“追馬先生,您說這島上的駐軍怎麼如此狠毒啊!殺死了人,還往這麼高的山頂上掛,這就跟祭祀什麼山鬼海神似的。”
“不會。部隊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他們在戰略需要時,可能對戰俘動用殘酷的刑訊,但沒必要將死屍往島頂上掛。”我思索了一會兒,對快要六神無主的杜莫說。
“就是啊,像咱倆這種人,即使給他們活捉了,要錢沒錢,要仇恨也沒仇恨,鬼才吃飽了折磨人。”杜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兒,又趕緊抱穩了狙擊步槍。
“我看這霧氣八成是不會停了,咱們耗在這裡也是夜長夢多,必須得趕緊離開,離得越遠越好。”說著,我把橫在地上的屍體推進大石頭底下,然後背起包裹,抱住自己的狙擊步槍,又開始帶領著杜莫,往前面一點點地走去。
“這些東西,本就和咱倆無關聯,若是不幸與那個惡魔遭遇了,我看非得再攪和進一灘汙水。追馬先生,您說人要是會隱形多好,我變成一團氣體,只要我閉住嘴巴不吭聲,誰都別想發覺我。”
第四卷 鬥島 第四百零八章 … 山頂的哭靈侍僧
憑著雙腳踩在岩石上的感覺,我已經知道,自己可能是在順著雜亂的山石往下走,但臉前的能見度,並未出現多大的變化。
杜莫雖然嘴上嘀咕,但他此刻遠比剛才謹慎了許多,絲毫不敢有行動中的大意。“哼,真要人人會隱形,天下也就大亂了,沒準你哪天剛一顯身出來,就給別的隱形人殺了。”
杜莫嘿嘿一笑,繼續說道:“追馬先生,這裡的石柱上,怎麼會掛有賽爾魔傭兵的屍身,而且是剛死亡不久。獵頭族和賽爾魔傭兵,本就是非常恐怖的傢伙們了,您說那是個以獵殺他們為樂的傢伙,究竟是個怎樣恐怖的惡魔!”
杜莫的這些疑問,其實也正在我腦中飛速地旋轉,試圖推敲出答案,可目前只能推敲出一部分。
“不,這麼危險的事情,不可能是一個人所為,我初步推斷,這可能是一個很黑暗的組織。但出於什麼目的和動機,不是你我現在可以想通的。咱倆還是放聰明點,別去招惹這些要命的麻煩,早點找到海魔號,救出伊涼她們後,及時的逃出生天。”
杜莫嘆了一口氣,抱怨著這場大霧下得不合時宜,我腦子裡也思考著各種可能。兩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磕磕絆絆、躲躲閃閃,不知道走了多久,可萬萬沒有想到,前面的霧氣中又出現大片的石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