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來?
周倉同樣有些‘摸’不著頭腦,對方是來送死的嗎?
“噠噠噠”,蔣義渠打馬如飛,很快就衝到了兩軍陣前,只見他揮刀如電,嘴裡道:“青州軍以多勝少,何足道哉!”
“噗”,刀入骨‘肉’,濺起大片血‘花’,蔣義渠一擊奏效,砍殺了作戰驍勇的青州軍卒。
臨近的背嵬軍卒見狀大怒,他們蜂擁而至,砍馬‘腿’的砍馬‘腿’,刺馬腹的刺馬腹,讓蔣義渠自顧不暇。步卒對付騎卒首先擊斃坐騎,這是取勝保命的不二法‘門’。
‘亂’拳打死老師傅,再這麼下去,一旦失去坐騎,蔣義渠說不定連周倉的面都沒見到便要含恨而去。
說到底,蔣義渠雖勇,可總歸不是周倉、張飛這等悍將。
背嵬軍裝備的武器盔甲偏偏又‘精’良無比,廝殺開始之後,除了一開始斬殺的那名軍卒之外,蔣義渠竟然沒能取得第二個戰果。
“啊呔,周倉何在,青州軍只會以多欺少嗎?”
千軍萬馬之中取上將首級這等豪氣千雲的事情蔣義渠是做不出的,面臨險境,不甘之下,他只能發出憤怒的呼喊。
本以為周倉會置若罔聞,任由軍卒將其圍殺,誰曾想,周倉竟然打馬奔來,嘴裡道:“笑話,只有你河北有勇士嗎?背嵬軍卒聽令,讓開此人,老子來會會他!”
“喏!”
周倉令行禁止,雖說斬殺蔣義渠定然可以獲取不菲的戰功,可將軍一聲令下,卻也無人敢於違背。
適才如附骨之蛆一般的軍卒‘潮’水一般散去,蔣義渠氣喘吁吁,那番‘激’烈的廝殺已經耗去了他三成的力氣,即便這樣,胯下的坐騎還是受了點輕傷。
技不如人,蔣義渠悲憤‘交’加,不過,倔強的他卻依舊打馬往周倉而來,嘴裡道:“河北蔣義渠領教周將軍高招!”
周倉能夠給出這樣一個鬥將的機會,蔣義渠心中感‘激’,這時候,狠話已經沒有效果,與其瘋狗一樣四處‘亂’咬,倒不如保持一點風度,起碼別讓人小瞧了。
周倉微微頜首,他掂了掂大刀,嘴裡道:“高覽怎麼不來?”
“將軍自然有他的決斷!”
“所以讓你來送死的嗎?”
不知不覺,黃河南岸的軍卒已經停止了廝殺,雙方軍卒都將目光投向了蔣義渠。
喧鬧不已的喊殺聲陡然間止歇了,蔣義渠更是壓力倍增,心慌是信心不足的體現,臨來之前他明明已經有了必死之心,為何事到臨頭反而有些沒譜了?
北岸,高覽嘆了口氣,他大聲叫道:“擊鼓,為我河北兒郎助威!”
“咚咚咚”,戰鼓再度響起。
蔣義渠心頭一振,沉寂許久的熱血沸騰起來,他大吼一聲,嘴裡道:“多說無益,我河北兒郎不是孬種,敗又如何?無他,頂多一個死字罷了!”
說罷,蔣義渠拍馬往周倉疾衝而來。
。。。
第三百六十一章群情激憤
真正的勇士總是令人欽佩的,戰況已經如此不利,蔣義渠依舊肯隻身前來,單是這份膽‘色’就足以讓人心生敬意。
戰馬蹄聲沉悶,四周的軍卒徹底讓開道路,為蔣義渠騰開空間。
捨生忘死的死士!
此時此刻,單槍匹馬的蔣義渠氣勢驚人,竟給人一種千軍萬馬衝陣的感覺。
是呀,頂多是個死罷了,已經到了這田地,還有什麼好怕的?
受到蔣義渠感染,不少河北軍紛紛醒悟,他們嘶吼一聲,再度與背嵬軍廝殺作一處。
困獸猶鬥,然而,獵人早已經布好了陷阱,哪怕獵物使出渾身解數,都難以對獵人造成太大傷害。
之前這段時間,背嵬軍徹底合攏了包圍圈,河北軍在劫難逃。
北岸的高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有些自‘私’。
如果不讓蔣義渠過河,南岸的數百軍卒一旦投降,他們肯定可以保住‘性’命,而現在,蔣義渠過河之後,河北軍卒奮起餘勇,再度竭力酣戰,此舉雖說可以削弱青州軍的實力,不過,卻也是絕了他們的退路。
前前後後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多名軍卒呀,就這樣被青州軍圍住了。
高覽咬的牙齒咯咯作響,這才抑制住強行揮軍渡河的念頭,這種眼睜睜看著己方人馬全軍覆滅的情形實在是太過煎熬了。
南岸,數量、軍械、武力全部佔優的背嵬軍幾乎沒耗費多大的力氣便阻住了河北軍的誓死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