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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今晨起身時,便覺得身上不大舒服,懶洋洋的渾身無力。她只當自己是乏了,但到了午間仍是如此,便不覺有些惴惴難安起來,使人去請鹿孔來。這也正是叫她得意的一件事,鹿孔特地來了惠州為她保胎不提,如今更是供她隨叫隨到。

她自個兒私下無人時想起,總忍不住笑。

等到丫鬟去請鹿孔,她便歪在榻上候著,間或瞧瞧自己的肚子,暗暗祈求老天爺這回一定要讓她生個兒子。

可誰知。鹿孔沒來,宋氏倒來了。

她心頭立時便有些不悅湧上來,但謝元茂不在,她一個為妾的。見了當家太太哪有能不行禮的。無奈之下,她被人攙著從榻上扶了起來,襝衽給宋氏心了一禮,一面想著,待謝元茂回來,她可得好好告告狀——宋氏這是趁著他不在府中,故意想要來折騰她呢!

先前裝得那般識大體、大度,其實骨子裡焉能不嫉恨。

陳氏自覺看透了宋氏,卻不防她行了禮還未站直身子,便聽得宋氏一聲令下:“來人。將陳姨娘給我捆起來!”

她大驚失色,掙扎著喊叫起來:“太太,您這是做什麼?”

“你倒不如問問自己做了什麼。”宋氏只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讓人將她給拖到了一邊跪著。

芳竹几個緊跟著就將陳氏屋子裡給翻了個底朝天。

陳氏眼睜睜瞧著,看見一隻細瓷長頸的粉彩花瓶被“哐當”一聲給碰到地上摔碎了。不自禁驚呼了一聲,聲嘶力竭地大喊起來:“太太,六爺可馬上就該回來了!”

下意識的,她出恐嚇起了宋氏。

宋氏聞嗤笑了一聲,忽然罵道:“你跟著六爺來惠州尚不足一年,竟就與人私通,置六爺於何地。置謝家為何物?你與人有了尾不提,還妄圖將這孽種栽贓到六爺頭上,你好大的膽子!”

她頓時噤若寒蟬,嘴裡剩下的話語皆被堵在了喉嚨裡。

就在這個時候,謝元茂衝了過來。

陳氏尚來不及去想宋氏為何會猛地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來不及先制人同謝元茂求救。便被宋氏搶了先機。此時此刻,陳氏恨毒了宋氏。她委屈地流著淚:“六爺,婢妾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您還不知道嗎?太太定是誤會婢妾了!”

“誤會?你且瞧瞧地上那些東西,再來同我恬不知恥地說這話吧!”謝元茂急紅了眼睛。面目猙獰。

在場的只有芳竹、芳珠幾個,並無旁人瞧見。

陳氏哭聲微頓,並不依往地上看,只口口聲聲哭訴道:“六爺,蒼天在上,您可不能冤枉婢妾呀……”

謝元茂勃然:“你不敢看是不是?”說著話,他大步走到她跟前,驀地俯身拾起那隻荷包來,“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露骨的畫面驟然映入了陳氏的眼簾,她微怔,旋即痛哭流涕:“六爺,婢妾焉會有這樣的東西?這上頭亦沒有婢妾的名字,您如何就知道,這東西是婢妾的?”話畢,她揚著張梨花帶雨的臉望向宋氏,眼神直勾勾的,似嘲笑又似怨毒。

她從未做過這樣的荷包,宋氏隨便尋一隻竟就想賴在她身上,門都沒有!

面上淚水淋漓,沾到了嘴角傷口上,疼得像被放在火上炙烤。陳氏雙手被捆在背後,無法用手抹去淚水,此時更無人會拿了帕子來幫她拭淚,她只能硬生生受著。

她抽泣著道:“婢妾知道自己身份低微,素日更是小心做人……婢妾一心向您,又怎麼會做出不知廉恥的事來?”

字字句句,真意切。

謝元茂卻氣急反笑:“嗤,照你的意思,這事是太太誣陷了你?”

“婢妾不敢……”陳氏頂著一頭散,聽見他上了鉤,明白了自己的畫外音,原本正要鬆一口氣卻不料謝元茂這話竟是嗤笑著說的,她不由糊塗了,侷促不安起來。

“你不敢?你還有臉說不敢!”謝元茂大雷霆,疾厲色道,“這信上的字跡是不是你的?”

伴隨著話音,陳氏瞠目結舌地看著謝元茂從荷包裡拽出兩張摺疊在一塊的紙來。紙被丟到了她跟前,卻沒展開,陳氏哪裡能看得到裡頭寫的東西

宋氏站在後頭注視著,見狀不由在心裡暗諷了謝元茂兩句,旋即讓人去將捆住陳氏手腕的繩子給解了。

重獲自由的陳氏驚疑不定地探出手將紙撿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攤開,第一張上頭字跡潦草,寫的話粗俗露骨至極,簡直是不堪入目。信裡直呼她為瑾兒,語氣極為親暱。陳氏知道謝元茂還在盯著自己看,連忙慌慌張張地將紙給丟開去,“六爺。婢妾沒見過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