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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部分

。雖說她的西越語一貫說得流利,連規矩也多多少少知道那麼一些,可她大哥宋延昭就是個不講究規矩的人,又哪裡會教她嫂子?

塞外長大的姑娘,單看看原先阿蠻身邊的那個圖蘭就知道,常常鬧笑話。

她家嫂子雖不至於如此,可對東廠一類官署,卻是截然不知。

她一時糊塗了,竟以為這般說了莎曼便該醒悟過來,誰知這話卻是越說越混。眼瞧著便要說不明白了。這連印公的身份都未能說清楚,就又被抓著解釋起了東廠來。然而便是宋氏自己,對東廠也是知之甚少。

若說翰林院之流。她倒還知道得多些清楚些。

可東廠、錦衣衛……她哪弄得明白,具體是做什麼的。

沒有法子,宋氏只得道:“東廠的督主,向來由內侍擔任。”

她以為自己已說得極明白,可莎曼卻只小口咬著雲片糕看著她,滿臉都是疑惑,“內侍又是什麼?”

宋氏汗顏。聽著自家嫂子的十萬個為什麼,嘴角翕翕。不知還能怎麼說。這話再往直白了說,她也說不出口啊——

就在這時,玉紫的聲音在外頭響了起來,“太太。印公到了。”

宋氏如蒙大赫,急急站起身來,可隨後面上又不由自主地露出兩分踟躕來。事情還未能徹底說明白,誰也不知道莎曼過會見了汪仁會說什麼,她就算時時在旁看著聽著,那也管不住莎曼的嘴呀!

她不由怔在了原地。

仍坐在椅子上的莎曼正取了雪白的帕子輕輕擦拭著指尖糕餅殘渣,見她站在那不動,不禁催促起來:“怎麼愣著了?不是說人到了?還是我聽錯了?”

“……”宋氏攥著帕子扭頭看她。

莎曼道:“真是我聽錯了?”

宋氏一噎,轉過頭去。說著“沒有,是真來了”,一邊朝著門口走了去。

方才走出兩步。繡著五福的簾子便被撩了起來,自外頭走進來一個人。隨即簾子就重新落了下去,宋氏隱隱瞧見外頭廊下站著幾個人影,似乎正是燕淮、謝姝寧幾個小的。

裡頭都是長輩,原也沒指了小輩們進來陪著說話吃茶,故而謝姝寧幾個今日本不必特地過來。

但眾人心照不宣地。一齊聚到了一塊,也不知是擔心什麼。

簾子隔開。人影不見,宋氏雖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言,只迎著汪仁笑了笑,道:“路上可冷?”時已入秋,氣溫驟降不少,汪仁素來畏冷,宋氏一眼便發覺他面色不大好看,似乎比往常少了些血色,看著憔悴了兩分,不禁有此一問。

汪仁連忙搖搖頭,說:“眼下還不大冷。”

倆人熟得很,站在門口便說起了話。

猶自坐在那沒動過的莎曼歪歪腦袋,探出半個身子,忍不住來回打量起了二人。眼前這一幕,彷彿早已見慣。她微微蹙了蹙眉,恍恍惚惚地想著,自己究竟是在何時何地見過與之相似的場景。

突然,她“啊”地低低驚呼了一聲。

原來如此!

怪不得她瞧著只覺汪仁跟宋氏說話的場景有著叫人說不出的熟悉,原來是因為這分明就是平素她跟宋延昭說話的模樣啊!

她想著方才宋氏吞吞吐吐的模樣,不禁瞪大了眼睛,難道……

就在這時,汪仁側身轉了過來,莎曼也終於得以看清楚他的容貌。

她突然愣了愣,眼前這人同她先前自己胡亂想著的人,很是不同。眼前的男人,比她猜想得更為清俊溫潤,也更為特別。

他身上隱隱帶著股逼人的氣勢,連帶著他面上的那雙桃花眼也絲毫不顯輕浮,只覺凜然。

莎曼努力回憶著剛才宋氏說的話,眼前這人是東廠的督主。她雖弄不明白東廠是做什麼的,但聽起來這督主二字還是相當有分量的,許是大官?

思忖間,宋氏已同汪仁並排走了過來。

她慌忙正襟危坐,嘴角微揚,顯得端莊又可親。

汪仁瞧見這幅模樣的莎曼,心底裡卻更是惴惴了。

不是說宋氏這嫂子是塞外女子?塞外民風素來豪放不羈,眼前這異族美豔婦人卻怎地笑得跟廟裡的菩薩似的……

宋氏心裡頭也正不安著,見嫂子坐得端正,笑得收斂,暗想著興許嫂子見了生人也不會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來,隱隱鬆了一口氣。

她笑著請汪仁入座,讓人奉茶,又親自為二人互相介紹。

倆人當著宋氏的面見了禮,汪仁寒暄了幾句,莎曼亦一一應聲。

宋氏見他們二人相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