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聞言不由挑眉,“她倒是請的勤。”
靖王身邊來來往往的女人眾多,但穩坐正妃之位的卻一直都只有靖王妃一個人,即便她幾十年來沒有誕下過一兒半女。若以七出之條來論,休她多少回,只怕都不會叫人覺得奇怪。靖王妃的孃家,雖不至沒落但離昌隆二字早已極遠,靖王妃是不是她,于靖王而言都不算打緊。可靖王留著她,敬著她,也是叫眾人豔羨不解的一件事。
所以燕淮的事,靖王自然也不瞞著靖王妃。
靖王妃知道得清清楚楚,但明面上從來沒有過表露。
她給謝姝寧下帖子,也只是因為謝姝寧是成國公夫人,理所應當該請。
謝姝寧遂道:“一回不去,兩回不去,都說得過但三回四回,可怎麼說?就當走個過場,也得應一回。”畢竟就算她回回推拒,這帖子還是回回都得下的。更何況,她不赴靖王妃的宴,旁人的宴,將來是赴還是不赴?
“你懷著身子呢,不去也無人敢胡亂說道。”燕淮道。
謝姝寧摟著他的腰直笑,“那就不去。”
可她如今胎象穩定,精神頭也足,成日裡閒著委實閒得發慌。
燕淮想了想,又讓她應下了。
到了靖王妃辦賞雪宴的那一日,他親自送謝姝寧過去。
京裡的人雖然都已知道燕淮的夫人是敦煌城主的外甥女,但具體姓甚名誰,生得是何模樣,眾人卻都還並不清楚。甚至於有人暗中揣測,怕是模樣不佳,這才避著人不見。燕淮娶她,只怕是為的同敦煌聯姻云云。
流言蜚語,暗地裡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
是以這一次謝姝寧應了靖王妃的帖子應邀而來,得知了此事的人俱都興致勃勃地想要一探究竟。
誰知馬車停了,先從裡頭出來的卻是燕淮。
眾人愣了愣,旋即便看到馬車簾子後探出一隻手來,搭在了燕淮手上。
十指纖纖,被袖口繡著的淡紅芍藥一襯,愈發顯得肌膚賽雪。
周圍喧囂微頓。
而後,裡頭出來一個人。
長髮綰起,堆烏砌雲,然而上頭卻只插著伶仃的一支玉簪,清凌凌,帶著兩分寡淡。
臨近的那輛馬車上正在下車的少婦看得最分明,心下暗中嗤笑一聲。
可燕淮扶著她,像扶著珍寶,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小心翼翼。
眾人微訝。
就在這時,被燕淮扶著的人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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