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給帶上船來的。
手足之情,天大的騙局,想必卻已被個年少的二皇子玩得爐火純青。
謝姝寧慢慢搖著雪白細絹的紈扇,略勸了宋氏幾句,將這件事暫且先敷衍了過去。
宮裡頭的事,宮裡頭的人自有定奪,只要大皇子還活著,皇貴妃也不會出大問題,她們身在宮外,擔心也無用,訊息依舊只能等著。
好在沒等幾日,她才給紀桐櫻去了信詢問大皇子可還安康,這件事的處置,也已有了結果。
紀桐櫻信中並沒有細說,但字裡行間隱隱透露出幾分少見的厲害來。信末亦忍不住同自己最好的手帕交說了幾句不滿弟弟的話。
——那小子太容易被騙!
看到這句話,謝姝寧幾乎能透過眼前工整娟秀的字跡看到紀桐櫻提筆落字時,懊惱地緊皺眉頭的模樣。
正如她所猜的那般,二皇子的確,是被大皇子自個兒悄悄藏著領上船的。
二皇子平日裡極為乖巧,有段日子,甚至是被養在皇貴妃膝下的,直到生母鹹魚翻身,榮寵風光後。他才回到母親身邊,漸漸疏遠了皇貴妃這邊的人。
但他過去,便同大皇子關係不錯。
連紀桐櫻見了他,也說是後宮諸多同父異母的孩子裡,瞧著最順眼的一個。
皇貴妃雖不至待他視若己出,卻也不錯。
可就是這樣。頌沅才會嫉恨。
謝姝寧隱隱約約有些明白那孩子的心境,卻並不覺得那孩子值得可憐。
在她印象中,二皇子為人小心,即便曾養在皇貴妃膝下,也極為不起眼,若非紀桐櫻早前有回同她提起。她甚至連二皇子是誰,都分不清。
宮裡公主多。皇子卻少,大皇子對自己這個年紀相仿的弟弟,很喜歡。
可他待對方越好,對方便越是嫉恨他。
臨上了船,大皇子起了性子要釣魚,人人擁擠,二皇子哭訴是一不小心才將人給碰下去的。並非有意。
這話,誰信?
至少。紀桐櫻母女不信,謝姝寧也不信。
可二皇子說是臨時起意推人下湖,她卻是相信的。
然而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若非積怨已深,又恰是不易忍耐的年紀,他也不會有那膽色推人下去。
肅方帝倒也著實看重自己的長子,不顧新近的寵妃為了兒子苦苦哀求,仍將二皇子重罰了一番,且連帶著寵妃也成了“冷宮之妃”。
女人嘛,